那一瞬间,他的背脊都有些弯了下去。
还有什么可问的呢?甚至连查都不用往下查了。
一个女人愿意怀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怀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打掉。
孟彦西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对夏宁的不解和质问,无限的自责涌上心头。
他捏着孕检单的手发紧,将纸张都捏出了褶皱,整个人如同紧绷的剑,说不出的怆然。
“我还质问她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孟彦西苦笑一声,嗓音沙哑到了极点,“我真不是人!”
院长看的不忍心,好心劝解道:“您您也不是有心的。”
“夏宁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孟彦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去,他抬眸看向院长,一双眼睛猩红,但是情绪比眼神还要压抑,“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她不能有事。”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们肯定会全力救助夏小姐,可是.夏小姐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我们也不确定,人能不能救回来.”
孟彦西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走到夏宁的病房门口的,病床上的女子眉目恬淡一如初见,她捧着书,很安静地翻阅着,连没有想站在门口都没有察觉。
而孟彦西也不想惊扰她,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门口。
孟彦西一直觉得,自己是不爱夏宁的。
怎么会爱呢?
他分明从未爱过。
两人的结合,从一开始就是父母之命,后来也无非是相敬如宾,各自安好。
至于那些所谓的温存,平日里的琐碎温情,都是形势之上开出的果实,再怎么饱满甜润,总归带着涩意。
是他心有芥蒂。
所以,他从未想过自己能爱夏宁,甚至从未想过去爱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