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墨行竟然赶尽杀绝,为了覆盖自己当年在商战中的不当行为,以防止因此而影响了他从仕的路,竟然叫人在黎宴南父亲的车子上做了手脚。
“我父亲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但是,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安排好了一切,带着我的母亲赴死了。”黎宴南说到这里,平静的看着周应淮,他声音淡淡的:“周应淮,你猜猜,这是因为什么?”
人在什么情况下,才能从容地赴死?
周应淮知道。
而黎宴南见他不说话,语调毫无波澜的说出了答案:“因为他知道,他不死,周家永远不会放过黎家,只有他死了,这一切才能结束,我的其他亲族才能带着我和李家所剩不多的财富,离开宁城。”
黎宴南轻笑了声,他的声音幽幽的:“周应淮,我的父亲用他自己的死给我铺了路。”
“这些我都知道。”周应淮冷淡的看着黎宴南,他语调同样缓慢:“但是时移境迁,你我都很明白,你手中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证据。”
周应淮此人,冷清无良心,就是这么凉薄。
黎宴南想,在江檀的事情上,他周应淮算是栽了大跟头,可是这个跟头,本身也只是周应淮已经心甘情愿罢了。
若是换做旁人,哪里能让周大少爷折损一分一毫?
在这样的血海深仇面前,他都能像个无事发生旁观者,不要说愧疚了,就连一丝丝的不安都没有。
“是啊,我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我想你应该也没有仔细的研究过这场害死我父母的车祸吧?”
黎宴南笑笑,“毕竟,谁会拿着自己父亲的污点反复的品味赏玩呢?”
周应淮那双雅致矜贵的眼睛,看什么东西、看任何人,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淡感,哪怕是此时此刻,他也能用坦然的语气说:“黎宴南,你难道会拿着你亲人的过错反复看吗?”
好一个反问。
黎宴南气极反笑,他摇摇头,看着周应淮:“确实,你不看也是应该的,但是周应淮,我会好好研究,所以,我也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