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殷指尖微微合拢,垂眼,一头银发在风中飘散,挡住了他眉眼里的落寞,“似乎是。”
记忆里的顾徽音,如今一颦一笑都在眼前,她舞剑饮酒的洒脱,策马杀敌的狠厉,月下吹笛的温柔,他从未忘记过。
就是因为没有忘记,所以他才会觉得如此痛苦。
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痛苦,不能毁掉这天下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甚至,不能陪她去死都是痛苦!
青酒见他的气息渐渐暴虐,正欲开口,臧殷突然低声说:“顾徽音说过,南疆有天下最富饶的土地,只要有种子什么都能种出来……”
他抬眼,空洞的眼带着期望地看着青酒,“我如果把她的骨灰当种子种下去,她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青酒喉咙发涩,臧殷用了很久时间来接受顾徽音去世的消息,可他似乎仍旧不愿意接受,竟像是个孩子一样求救地看着他。
他要怎么开口,说,顾徽音在这里是在等着另一个男人来。
青酒几次欲言又止,臧殷迎着冷风往前走,喑哑的嗓音泛着无助,“我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回来……”
在这帝都里,臧殷只聚的呼吸的每一口气都像是刀子,要硬生生将他一点点撕裂开,每一处伤口都是顾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