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民女状告庆王与户部左侍郎。”朱晓玥虽控制不住声音颤抖,口齿却很清晰。
二人齐声应了,毫不耽搁赶往顺天府。
“住口!”庆王不提固昌伯还好,一提固昌伯,兴元帝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兴元帝没有因为庆王的喊冤缓和神色:“一个小小镇子上的小姑娘,不辞万难进京拦轿喊冤,只为了冤枉你?”
庆王抬着头,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儿子真的冤枉。父皇,许是一些人见固昌伯出事,想借此把儿子拉下去而弄出这场闹剧——”
“抬头。”一道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孙岩清清喉咙:“今上口谕,传田大人进宫觐见。”
“民女的父亲是太平镇的乡绅……”真的说起来,朱晓玥反而忘了紧张。
她不敢直视天颜,虽然抬着头,眼帘却规规矩矩垂着。
“在,在。”顺天府尹亲自领着二人去了配房。
朱晓玥坐在角落里,一见贺清宵几人进来,忙站了起来,一副紧张模样。
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一声声绝望的惨叫,一路上的艰难险阻……太多太多的画面从朱晓玥脑海中闪过,她终于鼓足勇气抬起了头。
少女声嘶力竭的质问在大殿中回荡。
兴元帝则把跪在地上的少女瞧得清清楚楚。
“你是皇子啊,这大夏都是你家的,太平镇的父老乡亲都是你的子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啊?”朱晓玥喊出令她痛苦无比的疑问。
“奴婢在。”
他有好几个儿子,每个儿子背后都有一个庞大的家族。他更有很多臣子,出众的,平庸的,清高的,钻营的,每个臣子都有自己的立场与想法。一旦传出嫡皇子的存在,谁知会掀起什么风浪?
没把那孩子找到前,他不能冒险。
兴元帝一扫大太监孙岩:“把那状纸给庆王看看。”
“是朱姑娘吗?”
可是她不能紧张,她要为惨死的父老乡亲们伸冤!
庆王仔细看过,扑通跪下了:“父皇,这状纸上一派胡言,纯属污蔑!儿子身为皇子,受封亲王,怎么会为了一点钱财屠戮一镇百姓,儿子冤枉啊……”
孙岩举着状纸来到庆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