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这样立着。</p>

她的脸上终于看不见那种悲悯的微笑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迷惘。</p>

“为什么？”八百比丘尼的眼睛像是狂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只剩最后一点微弱的光亮，“那应该是主的力量，你们为什么可以控制？”</p>

情绪，是水蛭子的力量。</p>

好像是这样的。</p>

神谷川手上有件道具七情志·勾玉，这道具的物品信息也是这样明的。</p>

好像那块勾玉原本就属于水蛭子。</p>

或许水蛭子原本就是衔玉而生的，可能在之后被放逐漂流的过程中，那块勾玉遗失，这才辗转变成了《怪谈物语》的任务奖励。</p>

“或许，我很早之前就和你的主有所联系？”神谷这样回她，“而且，之前忘了告诉你了。我这边，也是有在向人间传播欢乐的，只不过和你那种不讲道理的方法不同就是了。”</p>

因为持泳七情志·勾玉，神谷川确实算是和水蛭子有所关联。</p>

“传播欢乐？”</p>

啪。</p>

八百比丘尼用手握住鬼切的刀锋，她被切开的上半身已经摇摇欲坠。</p>

“所以，你也是八百比丘尼？你也会和我一样，为主，为世人创造一个充满欢乐的理想乡，对吧？”</p>

神谷没有给予八百比丘尼任何回应。</p>

但随即就看到对方脸上的迷惘消失，变作一种不带悲悯包容意味，但却释怀的笑意。</p>

她身上的黑色血肉蠕动，以被鬼切切开的巨大豁口为界限，身体一分为二。</p>

“主啊……那才是您想看到的吗？”</p>

八百比丘尼最后将双手握到胸前祈祷。</p>

之后轰然砸在地上，变成一滩不再蠕动，水腥味也逐渐淡去的黑色死肉。</p>

松泽之中，其他的肉块也同步萎缩下来，渐渐地失去了生机。</p>

看起来，被放逐的旧神还有因吞噬神明血肉而获得“长生”的使徒，终于一同逝去了。</p>

……</p>

随着水蛭子和八百比丘尼的死亡，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松泽彻底崩塌。</p>

神谷川的面前出现一道巨大的黑色罅隙，同击杀地震鲶之后出现的裂缝很像。</p>

玛丽和貘有些支撑不住，率先消散回归，之后其他苏醒的式神的身影也从原地淡去。</p>

八尺女的触手蠕动，从遍地的血肉之间卷出了什么东西，大概是战利品一类的，塞到神谷的怀中，之后也进入地藏像。</p>

最后是乌狗。</p>

全程都处在安全区的狗带着鹿重新出现，他也很好的完成了这次的任务。</p>

“师父，这里……”</p>

鹿野屋出来以后，看着崩坏的松泽，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好。</p>

虽然想过师父他们会和水蛭子还有八百比丘尼打得非常激烈，但居然能打到这种份上吗？</p>

这已经相当于把整个松泽都拆毁了吧？</p>

但果然，最后是师父师娘他们的胜利。</p>

“回家。”</p>

神谷收拢起道具，打到现在，他也已经是强弩之末。</p>

鹿野屋将尚在昏迷中的送狼像抱宠物狗那样抱在怀里，随后又焦急看向四周寻找着什么：“师父，爷爷没有回来。不是本体，是跟我进来的那一个。”</p>

“那一个……”</p>

神谷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什么。</p>

在他的身边，老头本体也就是鹿野屋在心里所编号的0号现身。</p>

“呜唧。”</p>

老头0号朝神谷川师徒摇头。</p>

其实从刚进入松泽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受不到自己那个独立的身外身存在的气息了。</p>

老头3号大概已经不在了。</p>

“我们得走了，鹿，松泽要塌了。”</p>

神谷抬手拉住了鹿野屋。</p>

“可是，可是，师父！我，我……”鹿的肩膀颤了颤，不自觉将怀里的送狼搂紧了一些，她大概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我知道了。”</p>

不断塌缩的松泽之中，那道空间罅隙越扩越大，直至将神谷师徒两个都吞没进其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