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楼里快步走出一个风韵不消的中年妇人，女人对着众人深深揖了一礼，站在最前的公孙操向女人点了点头算是做出了個回应，几人随即被请进了楼内。</p>

踏过门槛，赵章只感觉温度骤然一暖，鼻下也立刻飘来一股浓郁的脂粉气味，空气中还隐隐弥漫着烤肉的味道和清酒之气。</p>

大厅内此刻相当热闹，声音也有些嘈杂，赵章扫了眼中央的那方巨大棋盘，又瞅了瞅大厅内的各处布置。中年女人小心地跟在身后赔笑着，引着一行人径自穿过大厅、朝着二楼行去。</p>

而厅内个别有见识的客人，似乎认出了公孙操脸上那张颇为醒目的青铜面具，好奇的目光中隐隐带着敬意、朝着一行人打量过去。</p>

上得二楼，四周瞬间安静了不少，没行几步，几人就被引入了一间宽敞的雅居，屋内布置典趣，旁边竟还装饰着别致的室内假山。公孙操向妇人附耳吩咐了几句，对方便屈步退了出去。</p>

众人分坐而落，赵章和公孙操推诿了一番，还是被分坐在了上首。</p>

盏茶功夫后，几个模样俏丽侍女手托着玉盘、木桶和小鼎驱步走了进来，侍女们打开鼎盖将鼎中熟肉切好随即分呈到各个玉盘中，又用特质的长勺从木桶中舀出酒来、注进羽觞。</p>

公孙操率先举起手中的羽觞，向赵章恭声敬道：“此酒乃宋国公使来蓟时、献于宫室，我特向王叔讨来一桶，今日拿来以招太子，君请一尝，尚可入口否？”说罢又向左右几人拱手道：“请。”</p>

赵章会喝不假，但真的不懂品，什么样的酒到他嘴里其实都是一个味，无非是酒精浓度高低的区别，但这个时代没有假酒，多数酒的度数也低。</p>

将觞中的宋酒一饮而尽，他故作沉吟片刻，随即谦虚道：“宋为殷商之后，所酿之酒，香气醇和，普天之下，确少有能与之相比。”</p>

话里虽是这般说，但到嘴里的味道却很不堪，这所谓的宋酒很酸，还带着一点苦，味道其实真不如昨日宫宴时所饮的燕酒。</p>

公孙操笑着拱了拱手，又向楼缓敬道：“大夫以为如何呢？”</p>

楼缓手捻着颏下的胡须，笑道：“常言酒如其人，这宋酒犹如宋人，不务虚名、崇尚实力，素有商之遗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