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湖偏头靠在站在身边的傅红雪的腿上,感受着他的温度。
傅红雪不习惯别人与他靠的怎么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那个人靠过来的时候没有躲开。
殷少湖问:“你能和我说说你的事吗?说说那些无关的事,与你来边城的目的无关的事。”
殷少湖想要了解更多的傅红雪。
傅红雪沉默了很久,久到殷少湖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傅红雪开口了,依旧是他那缓慢而平稳的语调:“我今年十八岁。”
“噗嗤!”
殷少湖笑了,胸腔颤抖地弧度传递到了傅红雪的腿上。
傅红雪不知道殷少湖为什么要笑,明明是殷少湖说的要他说一些与他的复仇无关的事。
傅红雪,太可爱了!
殷少湖的脑袋里循环的都是这七个字。
忍住笑意,殷少湖正经起来继续问道:“嗯,还有呢?”
傅红雪道:“我自幼生活在珈蓝雪山。”
殷少湖问:“雪山?我听说雪山很好看。”
殷少湖在来到边城之前一直是生活在苗疆地区,那里虽然不能说是四季如春,但一年连雪都见不到几次,更不用说雪山了。来到边城,整日见到的都是风沙与旅客,更是见不到雪山这样的景色。
傅红雪顺着殷少湖的目光看向边城全景,缓缓道:“嗯,很好看。那里终日被白雪覆盖,从小只有我和娘亲居住在一起,在离开雪山之前,我没有见过其他人。”
殷少湖道:“那你岂不是很无聊。”
傅红雪摇摇头道:“不会无聊,我为了……为了完成来边城的那件事。母亲教我练功,授我武艺,告诉我要为了那件事努力,所以我永远不会无聊。”
殷少湖道:“你那么听你母亲的话?”
傅红雪道:“我只有我的母亲,她也只有我。”
这句话里的孤独与寂寞让殷少湖没来由的心底一紧。
傅红雪是个独行的刀客,他殷少湖只知道傅红雪是孤独的,但是不知道他为何孤独。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傅红雪自幼生活在与世人隔绝的雪山,他没有能够与之交流的人,唯一陪伴他的还是一个几乎被仇恨淹没的疯子,而且那个疯子还是他的母亲。
他不知道世事人情,他的心早已被母亲灌输给他的仇恨榨干,他不懂什么是爱,不懂怎么去和人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