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的安全能得到保证......”</p>
“我不想犯罪啦。”</p>
“这种瘆人的话，我......”</p>
不知如何描述的压迫感袭来。</p>
举目望向四周，空间早已被扭曲，其外部的世界变得模糊，薇尔散发出一种像波浪一样的东西，搅动着空间，使其随之摆动。</p>
“希望你拯救她。”</p>
艾克脑中骤然出现的这句话使他慌了神，薇尔明明没有张开嘴，声音听着也不像是以魔法传递的，或者说，不是常规魔法所能展现出来的声音，异常的凄凉，十足的悲伤，艾克的瞳孔紧缩，观察周围的变化。</p>
扭曲的空间继续演化，景象皆转变为波涛般的蓝，艾克就像被包在了一个巨型水泡里，水泡里只有他和薇尔，此时，薇尔从平地上缓缓升起，身躯上缠绕着水流。</p>
薇尔睁开眼，散发着迷人光芒的双眸再一次出现在艾克的眼前，“塞列欧斯”像是要炸裂时间一般释放出强大的魔力，扭曲的空间像泡泡一样破开，却发出了似玻璃破碎，不，比玻璃破碎还要刺耳百倍的巨响，巨响引起的狂躁感消失后，展现在艾克眼前的，却是一望无际的，宁静无比的......</p>
水面。</p>
没有一丝波浪的无边空间，空中的光芒也不知道是来自何方，这个世界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就只是水面而已，不会沾湿任何东西的的水面。</p>
空间里站在艾克对面的那个人，显露出真实一面：“塞列欧斯”，成为了自己暂时的敌人。</p>
“就让我看看......”</p>
轻轻落在水面上，原本洁白如雪的吊带裙，现在如水一般绕着薇尔鼓动着，她身旁的一切，都在朝着柔化发展，就连空间也是，她的秀发分明就是化成了“水”，在头顶流淌着，水之剑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了艾克眼前，实是叹为观止。</p>
有种奇怪的感觉，让人变得畏惧，这种东西被称作“神威”，是最为强大的魔法师才能掌握的气息，气息这种东西，凡人碰不得，普通魔法师见不到，更是无法企及，而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薇尔分明是在压抑这种气息，目的是削减恐惧带给艾克的负面影响。</p>
“你能力的极限。”</p>
“她不会主动攻击你，但，不要因为这样，就小瞧了她。”</p>
“她？”</p>
艾克有万千思绪，这里除了薇尔和艾克，还有谁？</p>
但薇尔没有选择回答这个问题，继续着自己的话题，说了下去。</p>
“整个视界里分布着‘玛什’，以柔克柔，击败他们。”</p>
薇尔抬手，将一块石子转移到了艾克手中。</p>
“把它掷向我。”</p>
艾克不敢违背，而且，就像这样把石头扔向薇尔，好像也不会对她造成损伤。</p>
很快，他用力地掷出了石子，石子在潮湿的空气中穿梭，到达了薇尔的身体前，却没像寻常一样触碰到肉体停下来，却像是穿过平静的水面，在衣面上绽放出涟漪，随后落在她身后的水中，消失，飘散。</p>
事实确实如此，没有造成任何损伤，而且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艾克没有办法对薇尔造成任何损伤。</p>
“神罚降临之时，蛮力只是徒劳。”</p>
“......”</p>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冷漠，却又如此可怜的薇尔。</p>
他不知道这种可怜的感觉是哪里来的，是错觉吗？</p>
在他眼里，薇尔永远只是一个天真的小孩子，再加上一点深不可测，这就是全部，但如今那样的深不可测，却越发展现出人意料的方方面面。</p>
艾克现在才有了清晰的认识，小孩子只是他的幻想，薇尔明明就是“塞列欧斯”，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小孩子，是那样的印象根深蒂固，改变了艾克的认知。</p>
“奉上你的全部智慧，触及吾。”</p>
薇尔闭上了眼，停止在了半空中。</p>
就是如此，艾克没有迟疑，走到这一步，犹豫徘徊是无价值的。</p>
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直面薇尔的“神威”，艾克触碰到她周围的空间。</p>
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扭曲了。</p>
感受不到疼痛，只看见弯曲的手臂如蛇一般扭动。</p>
他在尝试，继续深入，发动了术式。</p>
可那闪耀的电光也被空间柔化，变成柔软的长线，然后消散在空间里。</p>
这时候艾克发现，他连薇尔周围的空气都没能接近。</p>
这无疑给艾克来了沉重的一击。</p>
虽说要以柔克柔，但如何去做，艾克的大脑里还是一片空白。</p>
精通元素理论的艾克早就察觉了，这种物质像水，却又没有一点水，是地面那种像水一样的物质的延伸，也就是薇尔口中的“玛什”，以元素魔法化解，是徒劳。</p>
艾克讨厌这样迷茫的感觉。</p>
他想以放松身体的方式来达到柔化的目的，但尝试了几次后，这种物质还是一样粘人，全力反抗，却只感觉到身体的逐渐衰弱。</p>
就像沼泽一样麻烦。</p>
这种情况是棘手的极端。</p>
再这样挣扎下去，受伤的只有自己，“玛什”就像触手，就像不详的羁绊，就像加重的海水，拖着自己，将自己带入无底深渊。</p>
不是被攻击或是毒害，而是被自己活活累死。</p>
从开始到现在，薇尔一直待在原地，连动作都没有变化，只是闭上了眼，像睡着了。</p>
她在干什么呢？艾克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休眠，代表何种意思？艾克不清楚。</p>
现在他举步维艰，感觉糟透了。</p>
“以柔克柔......”</p>
在嘴里念叨着这几个字，想不出什么好点子。</p>
对方不会主动攻击，反而让人感到寂寞了，空间里除了脚与“水面”触碰发出的声音，别无他物，听说人待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会诱发精神问题，触碰到薇尔的目标却消除了这种问题。</p>
艾克很坚定地想要击中薇尔。</p>
释放了大量的元素魔法，从雷到火，到水，到风，到岩，全是徒劳，攻击在触碰到薇尔的一瞬间全部化解，就算进入了身体里，也只是和那种柔化的物质一样，换句话说，薇尔就像周围的空间一样，完全无法击中。</p>
堪称虚无。</p>
至少骑着单车前行，能感受到空气拍打脸颊的疼，但“玛什”这种物质，比空气还虚无。</p>
身体与这种物质接触的时候，会产生细小的波纹，逐渐扩散开，这并非是完全的虚，既然能对身体产生阻碍，就可能存在物质上的压力，只是想影响那么微小的物质，所需要的力量得多么巨大。</p>
艾克难以想象，所以以蛮力解决这种方法，完全不在考虑范围内。</p>
这也就是“无用武之地”。</p>
甚至可以说，这玩意根本就不存在实体，或有或无的形态。</p>
尝试着释放了如此之多的魔法后，艾克的身体感受到了负担，加上这种奇怪的物质干扰，体内的魔力越来越少。</p>
而对于“玛什”的性质而言，现有的任何资料都无法提供清晰的解释，只是知道这种物质存在于水魔法系统中，而且容许生命体的正常活动，形成方法倒有一些，而化解方法几乎为零。</p>
“或许可以从其它角度思考......”</p>
其它角度？</p>
“幻元素魔法？”</p>
是啊，艾克先前的尝试，无论是用肢体，还是用其它元素魔法，都被化解了，这些招式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都是以物质作为传输媒介的魔法。</p>
艾克开始翻找曾经的记忆。</p>
魔力的传输媒介只有两种，物质和精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