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ck摊坐在地板上,靠着床沿喘得像牛,两眼死死盯着赵以沐,心里盘算者要是真的不行他就立刻再背人往医院奔。
还好药效实时发挥,赵以沐从急喘转为微喘,脸上的涨红闷紫褪去一点,他集中注意力在呼吸上,等确定没大碍时才用嘶哑的嗓音,弱气虚声的说:得救了…没事了。
你没事我可要心脏病发了,nick收回被吓飞的七魂六魄,气愤又委屈地说:平安夜能不能平安一点啊?你有气喘怎么不随身带药?要是赶不回来…赶不回来…越讲越觉得后怕,他趴在床边,用一种看重症病人的担忧眼神盯着赵以沐,怯怯地问:你那瓶药能用几次?晚上还有可能发作吗?
鬼门关前转一圈的赵以沐暂时放下平日的矜持,伸手扒拉一下nick的脑袋,喃喃地说:已经没事了,没事了重复讲了几次,像是安慰他又像安慰自己,但nick显然没有被说服,赵以沐只好加以说明:暂时别吸到冷空气,再用热毛巾捂着喉咙做舒缓,应该不会发作。
nick跟听到圣旨一样唰地站起来,命令他好好休息之后走出房门,赵以沐侧卧在床上休息,躺到上下眼皮快黏住的时候nick才回来,右手提个老式的热水壶,左手提个小电暖炉。
这是干嘛?赵以沐问。
禁不起被你再吓一次,我去跟老板借暖炉跟热水。nick先把电暖炉打开,又把水壶里的滚水兑凉水弄到适合的温度,拧条热毛巾给他,浴室热水供应不稳定,别洗澡了,热毛巾擦一擦得了。
赵以沐看他忙东忙西有点感动,但讲得太感性又有点矫情,他半开玩笑地说:我昨天帮你守住贞操,你今天还我一命,印度真是个报恩的好地方。
可不是嘛,我们简直难兄难弟nick乐了,笑着说:平安夜背着人一路狂奔,这肯定永生难忘,到老都会拿出来说嘴!
一搭一唱两人放松不少,赵以沐接过热毛巾本想去浴室擦澡,但床边有电暖炉比较暖和,他考虑一下便直接在床上脱了衣服裤子擦了起来。
nick帮他拿好睡衣,看他一擦完就急吼吼地叫他穿上衣服,赵以沐不禁笑说:你说我们两个谁比较像老妈子?
明天你回新德里我管不着,但今晚给我安份点。nick语带威胁,拍一拍床铺,说:睡觉吧,你躺着,我弄热毛巾给你捂喉咙。
明天就要回新德里了?赵以沐躺下来,瞪着天花板,心口闷闷的不太畅快。
nick把房间的灯关掉,留厕所的灯,他拿条小手帕浸了热水后拧干折好,捂在赵以沐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