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自己的尸骨了,江明月才发现,自己这具尸骨的手间竟然生了几朵野花,艳红艳红的,不知姓名,却意外地很是好看。
男人又在尸骨旁找到了一粒指甲盖大小的铜扣子,刮去铜锈,看一看铜扣子上的字后,男人唤仆人过来帮忙。主仆二人忙活了半天,徒手将江明月的尸骨从茂盛的蔓草中清理出来,又徒手在树下挖了一个深坑。
“主子,您手还生着疮呢,小的来吧,”比主人年岁小些的仆人,见自家主人手上的血流入到了土中,忍不住跟主人道。
“不碍事,”主人却似乎不知疼痛一般,只抬手在身上擦一擦血,回身拿起一根骸骨要往坑中放,可看看手中白骨,又看看坑中的黄土,这主人放下骸骨,脱了自己还算干净的外衬。
看着自己的尸骨,被这人用外衬包裹了,再小心翼翼地放入坑后,江明月舒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入土为安了。
“你大伯和大伯母这些年,一直在寻你,”主人将尸骨安放入土坑中后,半跪着跟尸骨道:“我半月前在浔州的渡口见过他们,迟些时日,他们定会寻到这山里来,回头我留话给山外官道旁的茶棚老汉,让他告诉你大伯和大伯母,你被我葬在了这里。”
“屿哥儿和岘哥儿为着你,跟侯爷闹翻了,如今屿哥儿已去北塞投军,岘哥儿在京城守着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