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蔺苗苗的冬夜，静悄悄。</p>

院子里的仨狗凑在一堆儿取暖，抵挡着刺骨的寒意。</p>

水缸里冰面下的水慢慢停滞，滋生出新一层的冰牙来。</p>

堂屋东厢里却温暖如春。</p>

吴远早早地锁上大门，躺在床头研究着来年政策的走向。</p>

说是研究，其实是用普鲁斯特效应来勾起回忆。</p>

借助于报纸上的鸿篇巨著，以及只言片语。</p>

而杨落雁却对照着家里不多的港台录像带，反复勾勒，画出了十多幅女装的草图。</p>

吴远偷看了一眼，挺像模像样的。</p>

所以就未多做打扰，任其发挥。</p>

直到大黄率先叫出声来，带着一股低沉的嘶吼。</p>

然后糯米和饭团也加入进来，形成和声之后，大门口传来马明军那熟悉的强调。</p>

“师父，师娘！”</p>

杨落雁丢下铅笔，下意识就要出去。</p>

结果照旧被吴远拦住。</p>

深更半夜开门这种事，吴远从来就不让她单独去。</p>

打开大门。</p>

吴远才发现，来者不仅是马明军一人，还有脸色激愤的马明朝，以及梳着大麻花辫的马明琪。</p>

“咦，明琪也来了？”</p>

对于明军和明朝的到来，吴远并不意外。</p>

加之俩人手上各自提着个网兜，八成怕是年货。</p>

“快进来吧！”</p>

放着大门洞开，吴远带着仨人往堂屋里走，边走边喊道：“老婆，明军兄妹仨来了。”</p>

杨落雁露面相让道：“快进屋坐，我沏壶茶。”</p>

马明军却已经把烟摸出来道：“师娘，不用忙活了。”</p>

结果吴远却推掉烟道：“晚上就不抽了，嘴里都是味儿。”</p>

如此一来，兄弟俩都默默地把烟收起来。</p>

然而，烟不抽了，兄弟俩似乎也跟着不会说话了。</p>

吴远一瞧这兄妹仨的劲儿，指定是有事啊。</p>

于是就主动提起道：“明军你提东西过来也就罢了，明朝你怎么也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