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月?我想和你聊聊。”三枝父亲忽然双手撑在大腿上坐下,露出一副极为严肃的神情。</p>
三枝摇月不看他,只是用手指摩挲着《潮涌》的书角。</p>
“你和晓海以前就在一起玩吗?”</p>
三枝父亲往茶杯里倒茶,结果倒得太满,棕色水滴沿着杯壁流在桌面上,他连忙拿纸张擦拭,液体瞬间被吸收。</p>
“没,只是他偶尔来听。”三枝摇月的指腹摁住书页。</p>
“真的吗?那如果晓海没走,你还会继续练钢琴吗?”</p>
“爸爸你想对我说什么呢?觉得是有人托我后腿?”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否认的词汇冷淡得令人心惊。</p>
三枝父亲的嘴角挂着一抹苦笑,眼镜镜片反射着日光灯的光线:</p>
“抱歉,爸爸我不想多嘴,可一想到摇月你好像在瞒着我,这种感觉就很糟糕,如果你觉得我多管闲事了,我向你道歉。”</p>
父亲那中气不足的软弱台词,令三枝摇月蓦地扬起了脸。</p>
“不是,该道歉的人是我。”</p>
“不说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他笑了笑,语气听上去也不是在为难,“哦对了,我和清源的话不是在开玩笑,要不要试试。”</p>
“无趣。”</p>
那时的自己头也不回地上了楼。</p>
现在想起来......</p>
结婚!</p>
哪怕到了现在的这个年龄,每次听到这个词汇她的嘴角也会不经意间上扬,仔细想想还挺有趣的。</p>
蝉声从一大早就从没息过。</p>
电视里播报的是今日的天气温度,高达三十八摄氏度,不过猪苗代湖附近的温度,通常会降低个三四度。</p>
把行李箱拎出门,街道上来回奔跑的小孩,随风翻飞的树叶,以及空中飘荡的棉絮,就像翩然飞舞的碎片,不停地掠过眼前。</p>
“摇月,这里。”</p>
门前停着一辆格兰维亚黑色厢型车,驾驶座的门前站着一个身材丰满的女性,头戴着棒球帽,长发被编扎成一条马尾。</p>
“兰子姐。”三枝摇月朝着她微微点点头,附近的某处庭院内,飘来驱蚊剂的气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