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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些钱是什么？”</p>

“啊，那个是晓海他们帮我们的。”</p>

“帮？”</p>

“......就是，我们有四百万还款了，你爸也能早点回来......说真的有清源这样的邻居真好。”</p>

母亲说着些不明所以的话，心虚地摸了默茶杯的边缘。</p>

她手机上高达四百万円的金额让冬雪砚春脑袋发晕，哪怕去掉一个零头，都让她不敢想象。</p>

“这些钱是你去求吗？晓海在吗？”</p>

母亲装作没有听到她的问题，冬雪砚春只好走向洗碗台仔细地看了下，发现不仅有两人的茶杯，垃圾桶里还有两叠残留着蛋糕余屑的纸盘。</p>

“这是怎么回事？你让我在晓海面前要怎么办啊！”</p>

母亲被她吓得不轻，脸色有些惨白地说道：</p>

“......砚春，妈妈没办法了，只能先牺牲一下你。”</p>

冬雪砚春的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了，眼睛和鼻子都被一阵如同麻痹般的疼痛所包围：</p>

“谁想为了你们牺牲自己，少在这边自以为是——”</p>

“砚......砚春......”</p>

而另一边，清源晓海的小说终于出了成绩，马上就会变得和他父亲一样，过上独立自主的有钱生活。</p>

和这样的他待在一起固然令人高兴，可冬雪砚春的心里，还是丢人的感觉更胜一筹。</p>

她想要跟上清源晓海的脚步，哪怕是一点点也好。</p>

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大得完全无法弥补，就连学校里的学生，暗地里公认的最佳情侣也不是她和清源晓海。</p>

而是三枝摇月和清源晓海。</p>

那天看见三枝摇月提前离开学校，可能是去见晓海的想象给予了冬雪砚春沉重的打击。</p>

冬雪砚春能感受到三枝摇月和自己完全不一样，她是那种哪怕去了东京这种大城市，也能自力更生的女孩子。</p>

这样的女孩一定能和清源晓海进行着平等的对话。</p>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等待被执行死刑的犯人，晓海应答就能多活儿一阵，又或者少活。</p>

无论如何，刑法终究会降临。</p>

夜色沉寂，不知从哪儿棵树上的蝉突然拖着长调子叫了一声，明明是夏初，却让冬雪砚春觉得是一场惊蛰。</p>

“晓海——”</p>

冬雪砚春从床上支起身子，发丝滑过肩膀觉得痒痒的。</p>

她抬起手把滑落到臂膀的吊带拉起，光着脚踩在黑色的空气上。</p>

拉开阳台的窗帘，对面的房间没有一丝光亮，但那玻璃上黑絮一般的夜色，简直要扑到冬雪砚春的心坎里。</p>

她摸了摸睡衣的口袋却是空空的，当下又走回房间，在床上一阵摸索，才摸到了冰凉的手机。</p>

屏幕亮起的瞬间，冬雪砚春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归功于手机的自动调节，亮度很快降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