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p>

清源晓海有些濡湿的嘴唇微张，没有防备的耳朵在一点一点地发热。</p>

“你不是说过请摇月同学一起去猪苗代湖吗？”冬雪砚春的嘴角自然而然地露出微笑。</p>

清源晓海桌子底下的双腿在轻轻晃动着，就连上半身也有些轻微的幅度。</p>

“还没呢。”他说。</p>

冬雪砚春看着少年的脸庞，尽可能地咽下叹息声说：</p>

“你出事的那天，摇月下午突然就请假回去，我以为她是来找你的。”</p>

「我以为」三个字让清源晓海的心里有些发毛，耳郭里好像听见空调制冷剂的水滴落的声响。</p>

“她能来找我做什么。”清源晓海仍以一窍不通的声音继续说道。</p>

“你还没邀请她吗？”冬雪砚春瞪大了眼睛，诧异地询问，“这样不行啊，要让人家早些做准备，如果她有些事要提前离开会津若松呢？”</p>

清源晓海愣了会儿，随即取出手机说：</p>

“那我打给她。”</p>

这时，冬雪砚春突然摇了摇头，同时从裙兜里取出手机说：</p>

“不用，我打过去就好了，毕竟晓海你看上去也好像很为难。”</p>

清源晓海的心底逐渐一点一点渗出带着疙瘩的感情，他正欲分析这种感情，冬雪砚春的电话就打通了。</p>

她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打开免提说：</p>

“摇月？现在有空吗？”</p>

这时，扬声器里传来清澄的声音。</p>

“嗯，怎么了吗？抱歉我晚上不能出门。”三枝摇月说。</p>

“不是啦。”冬雪砚春很自然地开口，视线盯着屏幕上的那一串数字，“只是你暑假有安排吗，我们一起去猪苗代湖玩怎么样？”</p>

那一串数字，清源晓海早已背得滚瓜烂熟。</p>

“去猪苗代湖？”三枝摇月问。</p>

“咦？你没听晓海说过吗？他难道一直都在傻傻地在图书室里摆书吗？”</p>

“......没听过。”</p>

冬雪砚春稍微露出纳闷的表情，瞄了清源晓海一眼说：</p>

“那一起来吧，去的人有我、吉原同学、兰子姐，还有晓海。”</p>

“不了，我也没受到其他人的邀请。”三枝摇月说。</p>

“没受到邀请，是吗......”</p>

冬雪砚春的视线瞄了清源晓海一眼，随即面带笑容地说，</p>

“那现在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去吧，人多点好玩，吉原和兰子姐都很随和的。”</p>

“抱歉，清源同学貌似也不会邀请，算了吧，我还是——”</p>

三枝摇月的话还没说完，冬雪砚春便倏然抬起了头，看向清源晓海的笑容中带着些许俏皮，宛如使坏的恶魔。</p>

“晓海，你会答应吧？”</p>

那头的三枝摇月突然卡了壳，如果不是显示还在通话中，估计都让人以为已经挂断了。</p>

清源晓海呆滞了会儿，内心的不安在逐渐膨胀，但还是用带着笑意的语气说：</p>

“当、当然答应。”</p>

“摇月你看，有我在，他不敢不答应的。”</p>

“是......是吗？砚春你把他调教的真好。”三枝摇月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但就是因此，让清源晓海愈发心乱如麻。</p>

“那下周二可以吗？集合地点之后再和你说。”</p>

“......好，抱歉我现在有些事情，砚春我能先挂断吗？”</p>

“那拜拜。”</p>

“嗯。”</p>

电话被挂断，冬雪砚春直接把手机揣进兜里，身子微微前倾笑着说：</p>

“听见了嘛？摇月同学说你被我调教的很好。”</p>

“你想调教我还早了十年。”清源晓海故作好笑地说。</p>

冬雪砚春捂住小腹大笑出声说：“那我就在二十五岁那年再好好调教晓海。”</p>

“那现在先好好调教碗筷吧。”</p>

接着，两人把餐具一起收拾个遍，冬雪砚春又待在客厅里聊了会儿天，直到晚上八点，才拿起书包离开。</p>

因为就在隔壁，所以清源晓海都不用送她出门。</p>

过了会儿，他掏出手机，给三枝摇月打去了电话，把手机贴在耳边，保持一定程度的戒心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