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渔麦知道这件事。”</p>
三枝摇月愣了一会儿,之后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让清源晓海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p>
“这也嘲笑我?”他不满地皱着眉头,但吐出的话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p>
她泛起微笑,嘴唇的弧度像极了朦朦胧胧浮在云上的月亮。</p>
“害怕被说?”</p>
“倒不是......”清源晓海搔了搔头说,“你看,我在她面前经常摆出一副照顾人的老大哥模样,可是自己却在学校里失去理智打架,这难道不是一件很讽刺的事吗?”</p>
“那不就是害怕被说。”</p>
“那倒也是......不过总要在渔麦面前维持我的一点高大形象吧?”</p>
“面对现实吧,渔麦可能觉得你只是个闻她味道的变态,高大形象估计是你在梦中为自己捏造的。”</p>
“不行,这种事太可怕了我无法面对。”</p>
“为什么做不到?脑袋都破了更应该面对现实不是吗?”</p>
“我的现实就是不能让渔麦担心,要不然她在东京说不定会睡不着的。”</p>
听了他的话,三枝摇月微微眯起眼睛,难以置信地望过来:</p>
“天哪——”</p>
“等等,你在取笑我吗?”</p>
“看不出来吗?我是在震惊。”</p>
“那不就是取笑我?我和渔麦的关系在她离开的那一天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升华,我敢保证我的真心能让她有五层的概率在车内失声痛哭,五成的概率就是百分之五十,而且你听过有四舍五入吗?达到五了就要进一,那就是说,渔麦在车内因为我哭的概率是百分之百,她都能因为我哭了,那就更有理由说明她有多在乎我,她都在乎我了,那听到我受伤的消息一定忧郁到吃不下饭,好,事实如此,不容置疑。”</p>
三枝摇月听了露出半是佩服半是无奈的表情,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微笑。</p>
“真不知道国小的数学老师是怎么放你走的。”</p>
“放心好了,我也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p>
“佐藤山。”</p>
“不是佐藤竹青吗?”</p>
“那是厕所卫生员的名字。”</p>
“奇怪,那我印象里为什么记这个名字的这么清楚?”</p>
“他是上一任校长。”</p>
“想起来了,每次都是他让我提着装满桶的水去冲那些被堵住的马桶,我有一天问他为什么总是找我,他摸着我的头说因为我冲的漂亮……不对,上任校长为什么去洗厕所了?”</p>
看着他后知后觉,三枝摇月又露出「败给你了」的表情,觉得好笑般地扶着额头说:</p>
“......算了,真不知道你还能扯到哪里去。”</p>
“你不扯我怎么扯?”</p>
“所以你又打算怪我?”</p>
“我也从没怪过你啊?”</p>
“哦。”</p>
“这又是什么口气。”</p>
“没。”</p>
“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不带一丝表情地说「哦」「对」,太不尊重人了。”</p>
“嗯。”</p>
“还有一个「嗯」。”</p>
“哎,你怪麻烦的。”她抬起手摁压着太阳穴,嘴角满是笑意。</p>
感到有些开心的同时,三枝摇月的心里也有等量的罪恶感,自己居然骗老师请病假。</p>
她连上课迟到都担心会不会被老师责骂,这放在之前简直想都不敢想。</p>
“行了我回去了,你线上的期末考试自觉点。”她站起身,拿起书包跨在右肩上准备离开。</p>
清源晓海同一时间站起身送她。</p>
“你害怕我把你第一抢了?”</p>
“抢了就抢了,我又不在乎。”三枝摇月漠不关心地说。</p>
清源晓海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她连文化祭的最佳社团都想拿,可是对考试的名次没有一丝胜负欲。</p>
当三枝摇月准备离开时,门铃突然响了。</p>
叮咚——</p>
叮咚——</p>
两人像玩一二三木头人般,不约而同地停下步伐,脸上都掠过一丝惊愕。</p>
“谁?”清源晓海出声喊道。</p>
“我,兰子,我听砚春说你出事了来看看你,还有精力开门吗?”</p>
门外传来淅川兰子的声音,让三枝摇月顿时惊慌地四处张望,就连清源晓海的头皮都在发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