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砚春觉得值钱了再给我。”</p>

“你为什么就不能多多缠着我要啦！”</p>

“不要欸——”</p>

冬雪砚春嘀咕了一声「没点毅力」。</p>

两人沿着街道走，水洼都在闪耀着斑斓的粼光，就像四处碎裂的镜片，美得令人屏息。</p>

“晓海你的暑假要做什么？”冬雪砚春几乎是挨着他走，时不时两人的手臂会互相蹭到。</p>

然而清源晓海却习以为常，砚春的手臂很柔软很舒服，注意到这一点，他会主动去蹭冬雪砚春的手臂。</p>

“写小说。”</p>

“不是写完了嘛？”冬雪砚春微臻首表示不解。</p>

“当然还要继续写。”</p>

“你没打算好好放松？”</p>

清源晓海的表情随即出现了变化——</p>

对啊，自己累了那么久，就不能好好享受享受吗？啊？</p>

“去猪苗代湖和磐梯山玩怎么样？”他咧嘴一笑，脑海中浮现电车里的猪苗代湖广告。</p>

“好，我没问题。”冬雪砚春笑着说，“再喊上绿子和兰子姐吧，我们一起去玩。”</p>

她似乎还没有说一个人名，然而此时的清源晓海却察觉到并脱口而出，近似焦躁的情绪中又像带着点义务感：</p>

“那三枝同学呢？”</p>

“......”</p>

冬雪砚春没有忽略清源晓海的低喃，他垂着眉眼，似乎很伤脑筋地探来视线。</p>

仿佛为了整理自己的情绪，她手指不断梳理着额前的刘海，抿了抿嘴，一鼓作气地挺直背，露出毫无心机的笑容说：</p>

“当然大家一起去啦！也对，晓海你和三枝同学是在一起干活的嘛......”</p>

她脸上的表情豁然开朗，但是看起来似乎又有些寂寥，长长的睫毛在眼眶里搧出起伏不定的波光。</p>

清源晓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相当的不敏锐。</p>

他的脑浆噗呲噗呲地滚烫着，以最快的速度全力运转，手指不安地在肩包的布条上反复地摸来摸去。</p>

冬雪砚春看着看着，不知为何竟有点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垂下眼帘，纠缠不清的情感在胸腔里掀起波涛，为了不被那波涛淹没，她用力地咬着下唇。</p>

“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来着。”</p>

这句话似乎让冬雪砚春四处散乱的元神归为，全身僵硬地「欸？」了一声。</p>

“怎么了？”</p>

“没、没什么。”冬雪砚春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自嘲的笑容，“只是我觉得我和她的差别有些大啦。”</p>

“差别？这有什么差别？”</p>

清源晓海的脑子里充满问号，但她只是「嗯嗯嗯~~」地像唱歌一样摇头，表明自己也不太清楚。</p>

“可能是她的家庭，也有可能是容貌，也有可能是学什么都快的天赋，也有可能是......哎呀，反正我也不太懂啦，你也别问我了，不过话说回来，我竟然和三枝同学对比，我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啊！！”</p>

清源晓海急忙阻止以自嘲语气说着自虐话语的冬雪砚春：</p>

“不对不对，等一下，砚春如果你不要脸，那我岂不是更没脸了？”</p>

“为什么啊？”</p>

“不是吗？因为你现在还不是我女友，我却一直蹭你手臂占你便宜，还想你穿着色色的过膝袜给我膝枕掏耳，这样我就能闻你的味道和摸你的大腿，不管怎么看我都是个想让你给我肉肉的福利，却不想付出的渣男吧？还有比我更不要脸的吗？”</p>

冬雪砚春瞪大眼睛，忍不住垮下肩膀，发出愉快的笑声：</p>

“哈哈哈，我懂了，晓海大爷原来如此。”</p>

“你真的明白了嘛？”</p>

“我明白我明白。”</p>

“所以不要觉得自己不要脸，我其实更不要脸。”</p>

冬雪砚春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弧线，似是在揶揄眼前的清源晓海：“那晚上我来找你啦？”</p>

“嗯？找我做什么？”</p>

“你当时说帮我补习的，正好给你膝枕。”她伸出手拍了拍下半身露出肌肤的部分，从唇缝间隐约可见粉红色的舌头，“既然你自己都说不要脸了，那就贯彻到底咯。”</p>

“话是这样没错......”清源晓海总觉得怪怪的，但这份既期待又觉得不太好的心情是怎么回事。</p>

冬雪砚春的脸颊泛红，有些顾忌却笑着用手臂撞了他一下：</p>

“那你要不要嘛。”</p>

清源晓海不好意思地鼓起脸，抬起手摸着后脖颈说：</p>

“要，那还是要。”</p>

冬雪阳春满脸笑意地倾身靠向他，小声地取笑着：</p>

“男生~~~就是这样简单~~”</p>

“可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