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包子说过的话。</p>

——在镜湖的东部沿海地区有一片墓园，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那里很干净，而在墓园之中的有一块……嗯，应该是靠近东部那里，着有一片整齐的白色墓碑，上面刻着死者的名字，死亡日期，还有遗言，没有出生日期也没有家属，不过，会有一朵白色的花，一定是白色的花。</p>

——那些就是我所杀掉的人。</p>

——锅哥，如果某一天我死了，我希望我也能够被葬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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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穗恒·瓷</p>

二零二零年，九月十四号</p>

Mode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饭了。</p>

离开箱庭的时候，她便被Moko带回了穗恒，然后，她就这么坐着，坐在大厅，不吃饭，唯有Moko端来的那两杯水被她喝了下去。</p>

在包子和魁札尔科亚特尔签下契约的时候，她们看得见蛇，也听得见蛇在说什么。</p>

再往后的事情，她们也一清二楚。</p>

如果当时能够……能够有更好的办法……如果我能够第一时间阻止修谱诺斯……</p>

Mode的手不知不觉地抓紧了沙发上的绒布。</p>

“还没缓过来吗？”Moko推开门，端着一个盘子走进了大厅。</p>

这里是瓷总部的第七楼，也就是行动组，亦或者说执行者的办公楼层，平日里，这里就是Mode她们休息的地方。</p>

“我只是……感到很难受。”Mode看着空荡的桌面，呢喃道。</p>

“我知道，或许是之前狐魔女的时候让你有所松懈，觉得魔女事件只是有些许危险，这一次过后……你应该也明白了，所谓的对魔女事件机构，本来就是生活在刀尖上的。”Moko把盘子摆在了Mode的面前——那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牛肉面，“我已经申请了调去后勤了，我累了，和你不同，我已经见过太多的伙伴在魔女事件中……死亡。”</p>

Moko坐在了Mode身旁，她伸出手，拍了拍Mode的脑袋，手指穿过Mode那如天空的蓝色长发，她看着Mode那略有自责的脸：“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Mode。”</p>

“可是……不论是上次也好，这次也好，每次都是你在战斗……”</p>

“我是你的老师，这是理所当然的啊。”Moko把Mode脸转到朝向自己，“Mode，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你的时间还很长。”</p>

“Moko，你这话仿佛在说你时日无多。”Mode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包子为什么会答应蛇呢……”</p>

“当你有了真正想要保护的人，你或许就懂了。”Moko端起牛肉面，“吃吧，你已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p>

“放在这里吧，让我再想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