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我们还能够再商量一下……”修谱诺斯赶忙喊道，即便身体不能够行动，但是他还能够说话，他的瞳孔正在剧烈颤抖，因为他意识到了，现在正在发生什么——</p>

“……第二，答应瓷的后续约定，包括他们提出的你能够完成的要求，转移箱庭的锚点……那些要求，全部。”</p>

包子没有理会修谱诺斯的话。</p>

“如果他们找我要魔女的收藏，我最多给三个，当然，不过分的要求我都不会拒绝。”蛇吐了吐舌头，在嘴唇的边缘轻舐了一下。</p>

“第三，你的要求我不会全部接受，我会根据自己的判断……”</p>

“包子！”修谱诺斯喊道，“你好好再想一下……你当初拒绝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接受这条蛇！她的心思比你我都要……”</p>

“这一点，你不能够拒绝我的所有要求，不然的话，让你来就没有意义了。”蛇在包子的耳畔轻声说道，温热的气息从她的口中吹拂到包子的耳垂，她眯起眼，深邃的瞳孔在修谱诺斯的身上扫过。</p>

“……如果可以的话，不要让修谱诺斯活着离开。”</p>

“没问题，但是，如果你想这么选择的话，作为包子的你，也离开不了，你只能够留在这里。”蛇说道，“你自身二分之一对立灵魂由你的姐姐构筑而成，剩下的二分之一已经被修谱诺斯所污染，你能够理解吧？”</p>

“能。”包子说道。</p>

“包，子。”修谱诺斯的话变得平静，“你确定她会按照你所说的的去做？她是蛇，是蛊惑的魔女，你确定要舍弃我？我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过你多少次？”</p>

包子长叹了一口气，然后露出微笑，他对着修谱诺斯说道：“保护我的是我自己，还有我姐姐，我和你之间的只有交易，修谱诺斯，而在刚才，你把我对你的最后一点信任摔了个粉碎，既然我不能够完好离开，那么，一换一，我不亏。”</p>

“我的东西，能让我的朋友帮我带走吗？”包子看向蛇的双眸。</p>

“可以。”</p>

“包子……”修谱诺斯喃喃道。</p>

“还有要求吗？”蛇看着包子的脖子，意犹未尽般舔了舔嘴角，询问道，“现在想不到也可以，以后你可以再提，我愿意赐予你这个权利。”</p>

包子摇了摇头：“……没了，能让我再看一眼我的姐姐吗？”</p>

“当然可以。”蛇回答道。</p>

她挥挥手——</p>

包子看见了一个酒馆，他看见那灰蓝色头发的少女——他的姐姐，正在调配一杯鸡尾酒，金酒，甜味美思，苦甜酒，橙子皮，包子对这些太熟悉了，这是Negroni的主要配方，包子最喜欢的鸡尾酒的名字。</p>

包子闭上眼：“就这样吧。”</p>

“那么，契约成立。”蛇说道。</p>

蛇张开嘴，咬在了包子的脖子上。</p>

这一瞬间，包子的瞳孔失去了色彩，他的身躯微微颤抖，意识在顺着蛇的污染而溃散，他那本已残缺的灵魂被暴力揉碎，然后重组为新的形状。</p>

一张透明羊皮纸浮现在空中，不属于任何一个语言的文字正在羊皮纸上缓缓书写。</p>

修谱诺斯发出哀嚎，他的身躯在肉眼可见地破碎开，那属于包子的二分之一的灵魂正在重新回到它应该回到的地方。</p>

以自己的灵魂，书写自己的名字。</p>

羊皮纸上写着契约的条款，一，二，三……而在最下方，写着两个名字。</p>

Quetzalcohuātl——这是蛇的名字。</p>

MAZCKEMICK——这是包子的新名字。</p>

灵魂被重新构筑，被属于蛇的力量污染，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自己。</p>

他不再是包子，不是瓷的成员，不是水城会的处刑人，也不是那个做好一顿饭，然后等着自己的姐姐回家的人。</p>

蛇松开嘴，两颗虎牙上，那鲜红色血顺着牙尖而滴落。</p>

蛇似乎很喜悦，她笑着，用最为开心的话说道……</p>

“欢迎你，我的代行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