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户君是最后吃完的，他一抹嘴，对着老妇摆了摆手，便带着众人走出了小饭馆。</p>

“走吧，返回空舰。”</p>

走在街面上，他淡然说道。</p>

“是！”</p>

新兵跟着公户君腾空而起，飞向大龟号。</p>

难不成师长就是带我们下来吃一碗面条？</p>

新兵们大约都有如此的想法，但没有人问出口。</p>

屠星跟公户君坐得近，却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名为回忆的东西。</p>

大龟号空舰编队再次起航，在小镇居民的仰首观望下离去。</p>

人群中，卖面老妇颤巍巍得挥舞着手，嘴唇仍在翕动着。</p>

……</p>

灰原城，密室内。</p>

皇甫阳和南宫颂在茶桌两边对坐着。</p>

红木桌通体细工，桌面上镂空的图案为仙娥游月图。</p>

京窑内造金边茶海上，放着泥绘“风骨”两字的紫砂壶，茶已经吃到第三道，渐入佳境。</p>

两人手中各拿一个盅子，细细品着。</p>

角落中，紫金柿形香炉中，金秋凌意香正在在燃烧着，香烟从角落弥漫，进而散布到整间密室。</p>

“好茶，今日借了南宫兄的福了。”</p>

皇甫阳托着手中的青花盅子，眼眸微闭，仍在回味着。</p>

“我也是借将军的福，这老凤凰我也是才吃过第二次，旧年积的梅花蕊心雪水，倒是合此茶性。”南宫颂一只手撑在坐垫上，身子微微后靠，轻轻嗅着。</p>

茶香与凌意香合在一起，闻之神清气爽。</p>

“可是南洲的老凤凰？我曾在内园宫宴吃过一次，怕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竟已然忘了味道。”</p>

皇甫阳说着叹息一声，他靠在坐垫上，身上的丝绸服饰虽然华丽，但此时变得皱皱巴巴的。</p>

“正是南洲的老凤凰，我也不过得了二两一小饼，还是太师所赐。”南宫颂面露淡淡的得意之色。</p>

“怪不得，哎，还是文官好啊，真会享受。”</p>

皇甫阳拿起旁边的砂铫，自行冲了一道，倒入公杯中，给自己满上，又品了起来。</p>

“将军爱吃茶，老夫颇有些珍藏，能与将军共饮，可真是一桩快事。”</p>

南宫颂那双烁动的眸子亮了亮，看向皇甫阳。</p>

“南宫兄客气了，你我同领皇恩，何必如此。”</p>

皇甫阳哈哈笑着，只端着茶盅，并未看向南宫颂。</p>

南宫颂慢慢坐直了身子，撑在坐垫上的手，也放到了自己的腿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