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君珩鼻子里一声轻嗤也不与他分辩,只看了眼身旁的墨渊。
然后墨阁主就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在众目睽睽下翻到一页大声念道。
“大周宣德十二年冬月初六上午巳时,太后以请平安脉为由宣臣入寿康宫,命臣在给太子的补身汤药中加入雷公藤。这味药长期摄入可致男子不育。”
墨渊清晰有力的嗓音直击入耳,皇帝目光更加森冷,低头的众臣身形一震,将脑袋压的更低。
太后大惊之后直接急眼。
“简直一派胡言,你给哀家闭嘴!”
沐君珩淡淡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太后急什么?”
说着转向墨渊,“接着念。”
“大周宣德三年秋,太后以臣的前程和身家性命做要挟命臣在郭淑容的安胎药里加入商陆。”
“大周宣德四年春,太后命臣以同样的手法在宋淑妃的药里加入商陆。”
“住口!你住口!”
已经面容扭曲的太后恨不能将墨渊生吞活剥,冲上前就要抢他手里的东西。
然墨渊眼皮都不抬一下,一个轻巧转身后继续朗声念道。
“大周宣德八年春,太后命臣配制一种无色无味可致马儿疯癫的药物。”
“大周宣德十年秋,太后命臣将一件天花病人的亵衣带进宫………”
墨渊无视太后吃人的眼神将册子一页页念到最后。
“………若哪日我突然丧命,定是被太后灭口,故留此为证。”
这一番输出后,全场静的只余太后粗重的呼吸。
皇帝一张脸寒的不能再寒,这桩桩件件都与自己夭去的那几个皇子有关。
当初事发这恶毒老妇还伤心难过惺惺作态,后来更是整日念佛许愿吃斋,可笑这些年他还一直以为太子和老七能长大成人都是她的功德,对她恭敬有加事事顺从。
皇帝越想越恨,恨太后阴狠也恨自己愚蠢。
“假的!这都是假的!弄了个假册子就敢造谣污蔑哀家?”
太后此刻仪态全无,一叠声喊着让人拿下。
“来人!还不将这些逆贼拿下!”
“拿下谁?让谁拿?这宫里是有逆贼不假,但却不是我们而是你!”
沐君珩直直盯着太后,“这册子乃是常给你请脉的周太医亲笔所写,他现在就在宫中,可要让本殿下将他唤来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