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傅杨两家都不让棺木进门,所以本来的停灵七日,就变成了一日,就这还是傅大少爷在街上搭了个棚子勉强停放。
下葬那日除了抬棺的几人和三两个小厮,就傅怀育一个披麻戴孝呜呜哭泣的孝子,曾经的一品夫人就这样走完一生寒酸入土。
而且被夫家休弃又被娘家逐出的杨兰心进不了两边的祖坟,所以傅怀育只得在城外山头另买了地方,好在他现在不差钱,硬性条件还是能安排妥当。
彼时眼睛红肿的傅怀育一人葬了母亲丧魂落魄的晃悠回城,然后就在城门口遇到了不停张望的傅霓裳。
“大哥。”
等了半晌的傅霓裳乍见到他瞬间勾了唇角,然后意识到不对,又立时收了笑意。
傅怀育瞥她一眼,脚下不停直接从身边走过。
“大哥———”
见他生气女子快跑两步追上抓了衣袖。
“大哥你只知道生我的气,可我有什么办法?”
傅霓裳强硬拽着人停了脚步,“大哥只知道生我的气,可我能怎么办?若送了母亲父亲就再不管我了,我一个姑娘家又不像你有自己的营生,若父亲真把我撵出门,你说我靠什么活?以后还怎么嫁人?”
心灰的傅怀育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到底还是气不过。
“你还知道以后要嫁人?母亲灵堂在门外停了一夜,你不能送,出来上炷香磕个头总行吧,不闻不问如此凉薄,哪家会娶你这样的女子?!”
“我凉薄?”
被当众骂凉薄的人瞬间炸开。“你不凉薄你倒是去跟皇上说那药鸡的方子是谁给你的啊?你怎么不替母亲申冤?怎么不把那王……”
“啪!”
羞恼成怒的傅霓裳还没说完就被傅怀育一巴掌甩到脸上。
“你若是不想死就把这事咽到肚子里。”
一向嬉皮笑脸没有正形的人这会儿却是敛容屏气凛若寒霜。
“你,你打我?”
傅霓裳简直不敢相信。
“打你是让你清醒一点,你以为母亲为什么宁死不喊冤?!”
傅怀育虽平日纨绔却也不傻,前前后后的事情加起来再加上老国公的举动,他就知道他母亲是给谁顶罪。
傅怀育明白她母亲的死是不能辨驳的必然。所以他才自责,自责自己当初不该轻信于人被人套路。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好自为之,不然闯了祸没人帮的了你。”
傅怀育头也不回的走了,傅霓裳却是兀自不服咬牙跺脚。
“等我为母亲申了冤大家才知道谁凉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