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年一样。</p>

张小鱼也走到了窗边，小二已经平息了下来，在窗子上坐着，安静地看着那个青裳少年离开的方向。</p>

“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张小鱼看着他轻声问道。</p>

小二笑着说道：“我能猜到什么，我只是在做着梦而已。”</p>

张小鱼耸了耸肩。</p>

他喝过草为萤的酒，也摸过草为萤的酒葫芦。</p>

那个酒葫芦应该用了很多年了，比任何人间之人，吹过的人间之风都要久远。</p>

小二的祖上应该很熟。</p>

但是小二什么都没有说。</p>

只是像发了一场疯一样。</p>

而后清醒过来之后，大概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和人们絮絮叨叨的说着很多东西了。</p>

小二门都不关，直接拖着被人打惨了身体，回到后院睡觉去了。</p>

张小鱼背着剑静静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p>

却是轻声感叹着。</p>

“磨剑崖磨剑崖，悬于一线而决于一念的，又哪里只是剑呢？”</p>

......</p>

当年那个师兄因为活在风都是苦涩之味的年代里，尝了一口苦酒，觉得它很好喝。</p>

于是这个人间小镇子里。</p>

便有人困在了这里一千多年。</p>

......</p>

第二日小二醒来的时候，张小鱼依旧坐在窗边。</p>

好像已经忘记了昨日的那些东西。</p>

“我昨天是不是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p>

小二看着张小鱼问道。</p>

张小鱼想了想，说道：“你做的梦，我又怎么知道呢？”</p>

小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p>

于是又看着冷清的酒肆，嘀咕道：“今天怎么没有人来买酒了？”</p>

张小鱼坐在窗前吹着清晨的冷风，问道：“你平日里生意很好吗？”</p>

小二想了想，说道：“不记得了，可能很好，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早起来。”</p>

说着小二又跑去了角落看着那些堆放的酒坛子。</p>

可惜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剩下。</p>

于是小二坐在那里怀疑着人生。</p>

“难道昨天生意这么好，酒全被卖完了？我得再去酿点酒来。怎么酿酒的来着？”</p>

小二越想越怀疑人生。</p>

张小鱼在一旁轻声笑着，说道：“你记错啦，你哪里是卖酒的，你分明是开面馆的，昨天要你给我下碗面，你犯懒了，说今天再下。”</p>

小二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一拍脑袋笑着说道：“不好意思，睡一觉睡糊涂了。那这些酒坛子怎么回事？”</p>

张小鱼解下了身后的剑，放在了桌子上，看向窗外，镇子里正在热闹起来，但是今日应该不会有人来买酒了。</p>

也许以后也不会了。</p>

于是他说道：“你看到我这柄剑了吗？”</p>

“看到了。”</p>

“我是个剑修，所以平常要喝很多酒，那些都是我喝的。”</p>

“原来是这样。”</p>

小二恍然大悟。</p>

“那我现在去给你下面吗？要葱花吗？”</p>

“要，多加辣。”张小鱼笑着说道。</p>

小二一面点着头，一面进后院忙活去了。</p>

过了没多久，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来了，面上洒了葱花洒了干辣椒，青绿配上大红，看起来无比诱人。</p>

张小鱼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p>

小二在后面忙活着把那些酒坛子清理着。</p>

“这些酒坛我给你都丢了？”</p>

“好。”张小鱼含糊不清地说道。</p>

于是满屋坛子撞击的声音，还有张小鱼吃面的声音，以及窗外那些穿过冬日的晨雾早起打铁的叮叮当当声音。</p>

这个清晨看起来很是美好。</p>

张小鱼这样想着，只是自己大概没钱了。</p>

所以他沉思了很久，看向后院忙碌的小二，说道：“记得帮我去镇上酒肆买点酒，钱我之前已经付了的。”</p>

“好嘞！”</p>

张小鱼深吸了一口气。</p>

张小鱼啊张小鱼，你可真是个王八蛋啊！</p>

小二忙活完了，又跑去镇那头买了一坛酒回来。</p>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p>

“我是不是还要去说闲嘴？”</p>

小二看着正在喝着面汤的张小鱼问道。</p>

“嗯。”</p>

“所以你什么时候上崖？”</p>

“下雪的时候吧。”</p>

张小鱼很没良心地说道。</p>

虽然确实是因为要给闲嘴传向人间的时间。</p>

但是终究还是要在这里骗吃骗喝。</p>

小二点着头，不知道在哪里抓了一把瓜子，向着外面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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