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其园微微一怔,不知龙渊为何突然问出这句话。
龙渊自问自答道:“我以为一个人最大的悲哀就是失去自我,失去价值,在任何人地眼中他都如同敝履一般。”
廖其园耳根热,他何尝听不出龙渊说得就是自己,在萧氏、在梁氏、甚至在胡国的眼中他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说不定随时萧牧野就可以杀了他,他虽然贪婪,可是也希望自己地存在拥有价值,龙渊的这句话刚好戳中了他的痛处。
龙渊笑道:“你不必心惊,在我看来,你对我有用,而且大大的有用。”
廖其园默然不语,心中却感到一丝喜色。
龙渊道:“你跪下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原谅了你。不过你罪孽太深。想要洗清罪孽必须有所作为,一念之差可以让一个人遗臭万年。也可以流芳千古,你是聪明人,日后的路该如何去走,你心中应当明白。”龙渊停顿了一下,示意蓝芷霖为他们斟满酒水,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廖其园表面上平静可是心中却已经激动万分,想不到龙渊居然如此重视自己,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算不上忠臣,可是在眼前的处境下,龙渊让他看到了一条全新地出路,流芳千古,就算廖其园再卑鄙,他也想流芳千古,他当然不想遗臭万年。
龙渊端起酒杯和廖其园碰了碰,廖其园何其奸诈,酒到唇边却不敢马上喝下,他生怕酒中有毒,可是看到龙渊已经喝了下去,若是自己不喝反倒显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旁蓝芷霖也看出了他的犹豫,忍不住点破道:“廖大人害怕公子下毒吗?若是真想杀你,何须如此麻烦?”
廖其园老脸通红,仰将杯中美酒干了,分辨道:“臣下只是心中羞愧,当不起陛下的这杯酒,更当不起陛下如此看重……”说着说着竟然留下两行泪来。
龙渊当然知道他表演的成分居多,微微笑了笑道:“萧牧野的形势不用我说你心里也应当清楚,我想要什么,你也应当清楚!”
廖其园自然清楚,龙渊要的绝不是一个萧氏那么简单,他要的是整个中原,他要的是昔日失去的所有江山,假如自己当真可以帮助龙渊收拾山河,这岂不是大功一件?这样地功劳是不是可以抵消过去自己的罪孽,想到这里廖其园不禁有些心动。
龙渊一直都在留意廖其园的表情变化,他低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过去错在选错了阵营,而我却错在不懂得现臣子的长处,我既然可以跑去过去的一切前来见你,你难道还放不下心中的那点顾虑吗?”
廖其园听到这里,再不能无所表示,龙渊说得不错,他现在已经成为一只敝履,一个在别人眼中可有可无的人,而龙渊的出现让他现自己的价值,也现了新地机会。假如换在过去,廖其园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因为他绝不相信龙渊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也不相信龙渊会赦免他过去地罪孽,可是现在他第一次兴起了要追随龙渊的念头,他抬起头,目光变得灼热起来。
龙渊知道他已经动心,又道:“我今日在这里许下誓言,你过去的所作所为,我有生之年决不会追究,他日复国之后,你便是我的开国功臣!”这句话多少有些空泛,可是在廖其园听来却是大大的感动,这句话已经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疑云清扫一光。
廖其园扑通一声在龙渊的面前跪了下来,含泪道:“陛下,廖其园有生之年,必竭尽全力,精忠报国,若是敢有半点背叛之心,让我永无来世轮回,断子绝孙……”这个誓言不可谓不恶毒,蓝芷霖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可是芳心中却不觉想起了父亲,说起来父亲和廖其园的处境也差不多,假如他愿意改过,龙渊是不是也肯给他机会?
求点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