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蕈儿在他身后两丈处停下脚步,双目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欣赏几分惊奇,这孩子地耳力之灵敏已经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她自诩轻功称得上宗师级,刻意隐藏行踪,仍然被石娃子觉。
卢蕈儿在石娃子的身边坐下。冰冷的手掌轻轻拢起被风吹乱的长,低声道:“为何不逃?”
石娃子笑道:“你在我的身上种下奇毒,我若是逃等于自寻死路,留在你身边还有一线生机。”
卢蕈儿冷笑道:“我原以为你是个有骨气的孩子,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小子,为了性命,你可以奴颜婢膝的讨好我,为了活下去。你可以放弃自尊。像一只摇头乞怜地野狗!”她语气一缓又道:“你可以求我给你解药,我曾经答应过你。会帮你做三件事,只要你求我,我一定给你!”
石娃子哈哈大笑,他一个鲤鱼打挺从草地上站起身来,目光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卢蕈儿,天下间利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对待救命恩人的恐怕只有你一个,你越是想让我求你,我便越不求你。”
卢蕈儿道:“你体内的毒素越积越深,等到深入肺腑的那一天,就算你求我救你,我也无能为力了。”
石娃子微笑道:“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你杀死了救命恩人一定会内疚,而且我觉你最近很少能够睡上一个安稳觉,是不是在担心,我会在你睡梦中对付你?”石娃子的脸上流露出和他年龄并不相称的成熟:“卢蕈儿,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仇恨的滋味,我和别人不同,我不怕死,假如这世上真地有厉鬼,我便是厉鬼转世,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要想尽一切方法除去你!”话音刚落,他一拳向卢蕈儿打去。
卢蕈儿对石娃子的猝然出手早有准备,脚步一个后撤。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左手宛如甩鞭一样给了石娃子一个响亮的耳光,鲜血沿着石娃子的唇角滴落下来,石娃子的力量却在瞬间增大了许多,他挣脱开卢蕈儿地手腕一脚向卢蕈儿的下阴踢去,身为男子他的出手地确不够光明磊落。可是他所面对地乃是已经跻身宗师级高手的卢蕈儿,卢蕈儿又羞又恼,一掌切在石娃子地腿上,只听到喀嚓一声,石娃子右腿的骨骼竟然被她一掌拍断。
石娃子闷哼一声坐倒在草地之上,因为疼痛,额头上宛如黄豆般大小的汗水滚滚滑落。
卢蕈儿撸起他的裤腿,用两根木棍将石娃子的断腿固定,冷笑道:“这好像是你第三次被我打断腿了!”
石娃子一双虎眸蒙上一层可怕的血红色。卢蕈儿和他目光乍一接触,内心竟然一震,这孩子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可怕。杀气越来越重,石娃子一字一句道:“卢蕈儿,终有一日,我会杀掉你!”
龙渊抵达南郡之日,细雨绵绵,南郡青灰色的城郭在细雨的洗刷下显得格外清新,沿着护城河栽种地垂柳,绿影婆娑,随着清风细雨悠然荡漾。目光之所见,无一不是婉约温柔的景致,龙渊身穿蓝色儒衫,手执黄油布伞,唇上刻意黏贴上去的八字须,为他平添了几分成熟。
蓝芷霖穿着楚国少女最为常见地素色长裙,一袭轻纱拂面,纤腰宛如风中摆柳,玉手轻挽龙渊的手臂。两人一边欣赏着南郡的景色,一边闲庭信步走入南郡城内。
耶律峰、宗霆汉、陈化一干武士全都分散开来,在这斜风细雨的湿润天气中混入南郡城内。
龙渊治下的巴蜀正处于迅速的展期,百姓安居乐业,可是和南郡相比,眼前的南郡更多出几分奢华与安逸,无论守门的将士,还是路过的行人,脸上全都露出一种幸福和安乐地表情。从他们的脸上找不到激情。找不到愁苦。
从遍布酒肆的荷风街经过,耳边丝竹之声不断。间或传来莺莺燕燕的诱人歌喉之声,不时可以看到酒醉后摇摇晃晃的公子富贾当街轻狂的场景。
龙渊心中暗道:“这梁靖老儿倒是快活,外面的风雨并没有影响到这片安乐的土地。”他又想到,越是安逸的地方,百姓和战士地斗志便会越弱,南郡温暖舒适的天地无法磨砺一个人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