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九生道:“咱们现在的形势比任何时候都要严峻地多,姑且不论蓝循大军压境的威胁,单单是铁血关的王岐昌便是一块大大的心病,当日我只是说了一句,唐瀚送战马给蓝循。她便跑到关中将唐逵杀死。若是我将这件事说出来,她定然会不顾一切的将王岐昌宰了。那样的话,不用外人过来打我们,单单是内部的混乱就能够将我们完全毁去。”
慕容深点了点头。
袁九生又道:“咱们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慕容深自然明白袁九生的意思,他仍然有些犹豫道:“可是……咱们毕竟是多年一起出生入死地兄弟。”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袁九生深如古潭般的双目中迸射出凛冽的杀机。
慕容深咬了咬下唇,过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他充满顾虑道:“就算我们将她除去,军中的情况也不会有半分缓解,也许形势可能会更加糟糕。”
袁九生道:“就算不会好转,也不会恶化下去。想要自保,就必须先下手为强!”对付左驰地事情,他已经反复考虑了很多遍,可谓是深思熟虑后的决断。
慕容深道:“她武功高强,想要对付她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袁九生冷笑道:“过去没有那么容易,现在却有些办法。”
慕容深充满错愕的看着他。
袁九生道:“你有没有觉得她已经彻彻底底把自己当成了女人,那个孟惊雷可能就是她的软肋!”
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袁九生和慕容深同时停下交谈,房门被轻轻敲响,却是慕容深最忠实的手下林冻,林冻走入房内,掩上房门,低声道:“启禀将军,我们发现了谢庸行踪。”
慕容深和袁九生都是微微一怔:“谢庸?”
林冻点了点头道:“他在青云观前摆了个摊儿算命测字。”
慕容深皱了皱眉头道:“他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来到康都摆摊儿算命,当真是胆大包天。”
袁九生却摇了摇头道:“谢庸智慧出众。尽然敢这样出现,想必有所依仗,这样。我去会会他!”
谢庸坐在青云观前,身穿青色儒衫,懒洋洋晒着太阳,因为康都失陷,百姓前来进香者比起过去也少了许多,他们连肚子都填不饱,又哪有心境前来供奉菩萨。
袁九生阴冷地声音在耳边响起:“算命吗?”
谢庸虽然听出了他的声音,却连眼皮都未曾翻起,淡然道:“有银子吗?”
袁九生从袖中拿出一锭金子重重放在谢庸地桌上。
谢庸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眼睛总算睁开了一条缝儿,在金锭上眯了一眼道:“太少!”
袁九生笑道:“先生不觉得要价太贵吗?”“这康都城内,再多的金锭也换不来百姓的温饱!”
袁九生微笑道:“我以为先生早已跳出红尘之外,想不到仍然关心着百姓的疾苦。”
谢庸叹了口气道:“好好地一座城池,竟然被蹂躏成这幅模样。”
袁九生笑容不变道:“若是先生不走也许一切将会是另一番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