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龙山笑道:“大哥,我正要给你引见。这位是燕国兵部尚书廖其园。廖大人!”
拓跋烈顿时想了起来,当初他前往东都之时曾经和廖其园打过照面。不过并没有对此人做过太多的留意,周龙山这么一说,他方才想了起来。慌忙自责道:“看我这记性,竟然连廖大人都忘了,该打,该打!”
廖其园早就听说过拓跋烈地威名,本以为是一个强横不近人情的人物,却想不到此人表现的如此和蔼,心中又惊又喜,他前来乌库苏城,本想商谈议和之事,却想不到巧遇周龙山,过去周龙山曾经代表蓝循一方出使过东都,商谈三家和盟之事,廖其园和他有过几次接触,想不到如今地周龙山已经贵为西院大王拓跋烈的心腹军师,更娶了他的妹子做老婆,几乎每一个胡人都已经将拓跋烈视为胡国的真正主人,也就是说,周龙山实际上已经成为胡国驸马,周龙山何等人物,和廖其园三言两语之间就已经套出他的真正来意,这样的机会他又岂肯轻易放过。所以中途打消了出去游玩地念头,带着廖其园直接来见拓跋烈。
周龙山邀请众人入座道:“今天这一桌酒菜,全都是我和廖大人联手做得,不知大哥习不习惯汉人的口味。”
拓跋烈连连点头,拓跋凌燕为众人斟满美酒。
拓跋烈举杯向廖其园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廖大人远道而来,还亲自做了如此丰盛的饭菜,我这个做地主的实在汗颜啊。”
廖其园笑道:“我和龙山兄弟性情相投,方才聊到厨艺,一时心痒难忍,所以下厨献丑了。”
周龙山道:“快尝尝,看看你们能不能够分出,哪道菜是廖大人做得,哪道菜是我做得!”
拓跋烈逐一品尝,赞不绝口,这可不是刻意奉承,廖其园虽然声名不好,可是的的确确烧得一手好菜,拓跋烈对廖其园有过了解。知道此人变节大康之事,对于叛徒他向来没有太多的好感。今日看到周龙山如此殷勤待他,相信周龙山必有深意,所以也对廖其园表现的相当客气。
席间廖其园几次想谈到国事,却都被周龙山轻轻带过,几人推杯换盏,喝了约莫一个时辰,廖其园不胜酒力已经醉了。周龙山叫仆从扶廖其园去别院歇息。
拓跋烈和周龙山则移步来到隔壁的茶室,酥油茶早已煮好,满室飘荡着一股浓郁地奶香。
喝得虽然是酥油茶,用得却是景泰蓝茶盏,拓跋烈眼皮儿翻了翻,低声道:“说来听听,你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周龙山笑了起来,他不慌不忙地将酥油茶饮尽,放在几上,轻声道:“廖其园不远千里而来。人家不是为了找我,而是为了找你!”他和拓跋烈之间因为多了拓跋凌燕这层关系更显亲密,私下的时候两人没有什么隔阂。更像朋友,像兄弟。
拓跋烈摇着茶盏中地奶茶道:“廖其园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他背叛大康跟了萧氏,在萧氏也没有起到任何地作用,只不过是一个溜须拍马,指着蒙骗过日子的人物。真不明白,你为何会对他这样客气?”
周龙山低声道:“廖其园过来是为了替萧氏结盟地,燕国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中原蓝氏、梁氏联手将目标放在萧氏的身上,随时都可能向他们发动进攻,北方女真内部混乱,可是女真与萧氏之间也素来不睦,我听说萧氏和女真的完颜兀都勾结,这件事已经败露。现在的女真是太后乌兰纳芮当家。因为这件事她肯定更加的憎恨萧氏。”
拓跋烈微笑道:“你这么一说,萧氏的处境还真地不妙。有些四面楚歌的味道。”
周龙山笑道:“根本就是四面楚歌,他们现在的处境如同他们所在的位置一样,周围全都是强敌,放眼望去,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所以他们现在是最需要朋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