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远骂了他一通心中的怒火也稍稍平息,看到他一把年纪哭成这般模样,心中也不觉一软,拂袖道:“哭什么?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廖其园心知这场风暴终于过去。擦干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抽了抽鼻子道:“臣也没有想到那完颜兀都竟然是如此一个废物,女真的江山居然落在一个女人地手中。”
萧牧远冷冷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倒是出个主意,我如何解决这件事?”
廖其园凑近萧牧远低声道:“女真经此变乱。虽然短时间内平静下去,可是其内部早已成为一盘散沙,咱们可以先派使臣过去趁着新君继位,向女真主动示好,无论他们怎样回应,萧氏又岂会害怕这样一个野蛮国度。”
萧牧远皱了皱眉头。
廖其园又道:“高丽国君已经和大王结盟,女真处于我们两国之间,胆敢有任何异动,咱们两国内外夹击。女真必败无疑。”
萧牧远瞪了他一眼道:“你少跟我扯这些。我究竟担心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
廖其园当然清楚萧牧远真正担心的还是蓝氏、梁氏两家。却仍然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大王请恕老臣愚鲁。”
萧牧远怒道:“左一个愚鲁,右一个愚鲁,你既然这么愚鲁,这兵部尚书的职位你看来也无法胜任了。”
廖其园这才道:“臣的话还没有说完,在大王看来威胁最大地乃是梁氏和蓝氏两家,可是大王有没有想过北方势力最大的是哪一个?”
萧牧远又皱起了眉头,廖其园在说胡国,对于胡人他天生拥有抵触感。
廖其园低声道:“蓝循最忌惮的也是胡国,假如咱们能够和胡国结盟的话……”
萧牧远目光一凛:“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将胡人引入中原,或将承受千古地骂名!”
廖其园阴险笑道:“非常时期,必然使用非常之计,胡国想要染指中原,无奈蓝氏阻住他南下的道路,咱们主动示好,胡人必然会视为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咱们双方结盟,胡国作为盟友可以向南威慑蓝氏,向东可以震慑女真,就算他日,胡国当真南下,咱们可以跟他内外夹攻,掠夺蓝氏的地盘,等到咱们大燕缓过这口气,到时候一样可以和胡人撕毁盟约。和他们一较短长。”
萧牧远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却想不出辩驳的理由,沉默许久方才道:“这件事容我考虑考虑再说……”
廖其园重新跪倒在地上道:“大王,若是下定决心和胡人结盟,老臣愿舍得这身性命前往胡国出使!”
萧氏祠堂,萧牧远推着瘫倒在轮椅上的萧牧野缓缓来到祠堂之中,萧牧远低声道:“牧野,咱们好久没来看爹了!”
萧牧野宛如木头人一样躺在轮椅中,目光呆滞毫无光泽,他的心中却早已清明一片。当萧牧远背过身去,他地目光顷刻间变得充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
萧牧远恭恭敬敬向父亲地牌位叩了几个响头,低声道:“爹,我和牧野过来看您了。”
整个祠堂内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萧牧野的目光没有向父亲的牌位看上一眼,始终盯住萧牧远的颈部,假如他手中有刀,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斩断他的头颅。萧牧远!他毁掉了自己地梦想,毁掉了他的雄心,毁掉了他地家庭,毁掉了他的一切,随着身体的一点点恢复,他的仇恨和野心也如同冬日过后地野草般疯狂生长起来,终有一天,他会让萧牧远偿还自己失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