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已经伸进来的手,顿时像章鱼的触手一样乱舞着一同往粟安琴那里涌去。
“妈妈!”阮呈羲焦急大喊,“你快躲开!”
他本来已经逃回了小凌宝的身后,见状竟然想要跑过去将粟安琴拉回来。
粟安琴只是崴了脚,见儿子跑过来,心里刚刚升起的怨怒,顿时又化成烟雾消散,她欣慰且柔声道:“妈妈没事,妈妈只是……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将她拖到了玻璃窗上,牢牢吸附住。
事发突然,阮家人本是在一头雾水地看阮呈羲发癫恐惧,转头就看到这一幕。
粟安琴是个成年人,而且那时候她其实离玻璃还有一段距离,阮家人都看到她像是一块铁,被凭空吸到了玻璃这块吸铁石上。
“唔唔……”粟安琴想要说话,但她张大了嘴,喉咙里非但发不出声音,还笼成一块黑雾。
她的脸上,肌肉像不受控制的抽搐,露出扭曲的表情。
“妈妈!妈妈!”阮呈羲现在倒是不怕了,他扑上去,从那些仅他能看到的黑手之中拖着粟安琴,“你们不要欺负我妈妈!你们滚开!滚开!”
他挥舞着拳头。
粟安琴浑身发抽发抖,看着儿子的眼中满是泪水。
她浑身疼得像要被撕裂了一样,却动弹不得。
阮呈羲大哭:“我再也不假装被爷爷附体了,我再也不装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妈妈!”
他看到好多黑手都伸入了妈妈的身体里,有些人头还贴到妈妈的肩膀上,手臂上,整张脸都想要钻进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鬼都不来招惹他。
如果可以,他愿意他们都来找他,而不是这样欺负妈妈。
“是我自己想要装爷爷的,和妈妈没有关系,你们要附体就来附体我,不要附体我妈妈,呜呜妈妈……我就只有妈妈了……”
阮呈羲这时候终于像个八岁的孩子那样,嚎啕大哭。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
放开了粟安琴,转过头来,对着空气就跪了下去。
“爷爷!你要罚我就罚我,呈羲错了,求求你救救妈妈吧,你跟他们说,让他们不要欺负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