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萨斯，被血蒙眼的怒兽……它足下的，兽群，在土地上，飞驰，爪牙，撕裂大地，咆哮，震穿天穹，相比之下，我，不算什么。”</p>

赫拉格说道：</p>

“所以军队不是你出走的原因，博卓卡斯替。”</p>

爱国者回答道：</p>

“是的，我不关心，我只想，和我的战士们，并肩，为感染者同胞，战斗。”</p>

“……”</p>

爱国者突然沉默了一下，对赫拉格说道：</p>

“将军，坐，酒，剩了一些，我从北方带的。”</p>

赫拉格点了点头，两人并不在乎满是灰尘和泥土的地面，在曾和爱国者并肩作战时，赫拉格甚至和他将敌人的尸体堆起来作为椅子。</p>

二人席地而坐。</p>

只是，爱国者已经无法将他的头盔取下，他头盔已经在无数的征战中数十次开裂，又数十次被源石结晶黏合，这枚头盔仿佛已经真正成了他的另一幅容貌。</p>

他只能将头盔的下半部分拆开一些，露出已经遍布源石结晶的下巴。</p>

“博卓卡斯替，你……”</p>

看到爱国者如此严重的感染程度，就连赫拉格也忍不住有些难受地叹了口气。</p>

“无妨，将军，我，不在意这些。”</p>

爱国者回答道，亲手为赫拉格斟了一杯酒，递给了他。</p>

“我……以为您死了，将军。”</p>

赫拉格接过酒杯，轻微小酌了一下，说道：</p>

“哈哈……隐姓埋名也是一种死亡，现在的我，与过去没有任何勾连。”</p>

爱国者有些犹豫地说道：</p>

“这里，切尔诺伯格，隐居地？不是很理想。”</p>

赫拉格对爱国者说道：</p>

“切尔诺伯格已经不再适合居住，无论它有没有遭受过天灾的袭击。”</p>

爱国者回答道：</p>

“听说您要离开？”</p>

赫拉格语气有些低落地说道：</p>

“诊所遭受了一次毁灭性的浩劫，虽然我们提前进行了转移，但是还是有所损失。”</p>

“我是听到了你将要往这里过来的传闻，我在这座快要倾颓的城市里还剩下稍许的人脉，帮你们入城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p>

爱国者说道：</p>

“我，不值得，这样很危险。”</p>

赫拉格回答道：</p>

“我只是……想来看看我仅剩的几位同袍过得怎么样。”</p>

爱国者顿了一下，随后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被压抑的怒火：</p>

“……我会查清，是谁做的，诊所的事，不平常。”</p>

赫拉格摇了摇头，对爱国者说道：</p>

“不必，不如说，既然有你在，这件事是整合运动主导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p>

“无论怎么查下去，帝国都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已经……不再属于乌萨斯了，博卓卡斯替。”</p>

爱国者再一次沉默许久，才开口说道：</p>

“将军，现在，城里的整合运动，如何？”</p>

赫拉格闭着眼摇了摇头，对爱国者说道：</p>

“他们大多都疯了。”</p>

“几乎每个人都在这座城市中无休止地烧杀抢掠，心中都仿佛有着一团正在疯狂蔓延的野火，这些野火正在无差别地吞噬一切。”</p>

“一整座的城市和里面的生命化为了这一场野火的薪柴……博卓卡斯替，你能看到吗……这些愤怒的野火越过了底线，恶毒的硝烟漫过了城墙。”</p>

爱国者的眼眸中红光闪烁：</p>

“将军，我明白，整合运动，必须得到拯救，我会入城，肃清军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