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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统二年(十年前)</p>
“黄连?我们这是到什么地界了?”正觉和尚从船篷中探出脑袋,看向在前面撑船的女子,“河道怎这般窄?不能是走偏了吧。”</p>
那女子不过二八芳华,青春明艳,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正卖力的摇着橹,听和尚这样问,头上猛的蹦起青筋。</p>
“你这天杀的秃驴还好意思问!”黄连娇眉倒立,开口便骂道,“若不是你路过泺邑府时贪酒肉,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我们好道的在京杭大运河顺流而下,哪能碰到这么多事,叫人追赶到这边偏僻河段,要是这次误了事儿,老娘管叫你这贼秃知道利害,”</p>
“呃,嘿嘿,消消气,消消气,”正觉和尚有些尴尬的挠着他那颗秃瓢,“这不没追上嘛,再说了,我带回的酒肉你不也吃了吗,那般大一個肘子,叫伱一道吃了,那骨头啃的真个干净,苍蝇在上面都打滑。”</p>
“秃驴讨打!”那名叫黄连的女子恼羞成怒,猛的提起船橹,便朝着正觉和尚打去。</p>
“欸,”正觉和尚险之又险的避过一下,“你这人,好不讲理,说不过佛爷,便要动手,怨不得人家都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p>
“姑奶奶便是难养!如何?”黄连撇撇嘴,把那船橹扔到了正觉和尚手上,“有那闲工夫说风凉话,怎不知过来摇摇船,大男人待在那儿当闲汉,好不害臊的秃驴。”</p>
正觉和尚叹了口气,知道说不清道理,从船篷中走出来,开始摇船。</p>
黄连则是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大腿躺在船沿上,摇摇晃晃也不见颠下去,悠闲的晒太阳。</p>
“先生?日头正好,怎不出来晒晒?”黄连似是想起了什么,朝船蓬里喊道。</p>
“不必了。”先生温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夙兴夜寐,一刻不敢耽误,这洋学真的是包容万象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