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眼的孽畜！害人的妖孽！如今还这般叫唤，糟践我哥哥的耳朵！猪狗！腌臜！非要阎王爷拔了你的舌头，判你个不得超生，叫你到地狱里去受煎熬去！”</p>

……</p>

牛志越骂越起劲儿，那鬼怪的惨叫声反倒越来越弱。</p>

终于，在两人的努力下，那鬼怪最终嘤咛一声，身形飘散，李壮本来狰狞铁青的面庞，此刻也稍微恢复了些人色。</p>

眼神中的空洞慢慢退去，艰难的聚焦瞳孔，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的陈崇虎，浑身一激灵，手上猛的使劲儿抓紧，像是找到了什么救命的稻草一般，似乎生怕他下一刻会消失。</p>

……</p>

“虎……爷，”李壮的嗓子如同破音箱的鼓风机一般，发出嘶哑而又衰败的声音，眼睛中闪着哀求的光，“我……娘！”</p>

“你且安心，你是与我卖命的汉子，若你有闪失，我自会照看你娘！”陈崇虎听出了李壮话中的意味，当即给他打了包票。</p>

李壮大抵是松了口气，眼睛也缓缓的闭上，但他铁青的嘴唇却颤抖着，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又逼出了几个字：</p>

“小……心，黑…………潮！”</p>

……</p>

李壮的声音小的可怜，但陈崇虎到底是有本事在身的人，清楚的听到了李壮最后说的几个字……</p>

小心黑潮！</p>

霎时间，陈崇虎汗毛倒立，也顾不得旁的，猛的回头四下打量起来。</p>

这下叫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刚才他们扎营时，万里无云，月明星稀，但此刻哪里还见得着月亮的影踪，整个天空都被蒙上了一层黑暗。</p>

黑夜中，林影婆娑，炬火摇曳，但众人却体会不到一丝温暖，个个手脚冰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