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竹换也不喜欢繁琐的东西,但眼下找不到其他空置的台子,只能耐心跟发牌女学习,便说道:“怪不得其他台子都是多个服务员,这个台子只有你一人,原来是赌客少的缘故。”</p>
发牌女整整衣襟,挺胸抬头骄傲的说:“非也非也,先生您错了,这个台子只有我自己,是因为他们都学不会,来了也没用。斗地主是b先生的发明,非常有趣,当初如果不是我沉迷在斗地主的赌局里,也不会卖身为奴了。”</p>
“什么?卖身为奴?”钟竹换心头一紧,大脑变得清醒起来。</p>
发牌女看到钟竹换惊讶的表情,不以为然道:“很难理解吗?沉迷于赌坊又没资本偿还堵债,我只能把自己卖给暗市,帮帮工、打打杂,等赚够钱盾,够还赌债时,我就可以离开了。说实话,我不想离开。”</p>
钟竹换不解的问:“可是,为什么,你宁愿卖身为奴,你不用上工吗?邦域不会通缉你吗?”</p>
钟竹换火急火燎的样子,让发牌女不知所措,回答道:“大叔、大叔,您是真不了解暗市还是在试探我?暗市能屹立在这里就有办法保护所有人,这里这么多人,您见哪位被邦域通缉了,动动脑子吧。我的上工地就是农庄,给神宫种公粮的,回家还要打理自己的田地,每天周而复始,我早就厌烦了。您再看看这里,简直是天堂,暗市供我吃穿喝,工作时间也不长,休息时还可以到处逛,交朋友、聚会,想干嘛干嘛,不受任何限制。换做是你,该怎么选?”</p>
听着听着,钟竹换有些神情恍惚,他记得恩师理想中的邦域就类似暗市,规则明确,所有人都受到保护,大家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尽情享受发展带来的便利,最难得的是邦民自愿说出“我喜欢”、“我愿意”。</p>
“先生、先生,您还学不学......”发牌女用手在钟竹换眼前晃动,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p>
“我学”</p>
“我也学”</p>
两人一怔,钟竹换身后出现了另一个人,始终在旁边听着两人聊天。钟竹换回头一看,原来是谢铜麟,躲闪不及,只能礼貌的召唤:“谢长老好,您、您怎么也到了赌坊?”</p>
谢铜麟豪爽的说道:“一进赌坊我就认出你了,还能因为啥,咱俩的目的一样,弹尽粮绝,来赌坊碰碰运气呗。”说着他坐在钟竹换身边的椅子上,虚心的等着发牌女讲述规则。</p>
“这感情好,斗地主本来就是三方赌局,现在凑齐了人数,我们可以开始了。”她笑呵呵的讲起了规则,非常有耐心,反复演示,吸引了很多人围观。</p>
谢铜麟和钟竹换并未感觉发牌女说的规则有多难,练习了几轮,很快便能熟练掌握,洋洋得意的表情难以掩饰,认为自己是赌界天才,放松了戒备。可两人不知道的是,斗地主赌桌没人光顾并不是因为规则难,而是因为发牌女是赌坊的赌神,自从她坐庄起,没有一次败绩,这里的常客都知道,只有傻乎乎的新人才敢来跟她比试。</p>
发牌女朝着围观常客快速眨巴了两下眼睛,示意大家别拆穿,她这个东方不败早就技痒了,即使眼前只有两只小白鼠,也绝不想错过。</p>
正式赌局马上开始,鬼差给谢铜麟和钟竹换送来金属筹码,起步价格1万钱盾,如果输光可唤鬼差来随时支取,只要不离开赌坊,欠多少都行,但想出去,就必须结清账目。</p>
拜爱神所赐,两人对钱盾的多寡都没有概念,笑呵呵的接过筹码,端详着上面精美的纹路,脑海里浮现出金山银海和壮大福山会之后的景象,这种表情大家都很熟悉,让围观常客们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屏住了呼吸。</p>
起初的几圈都是谢铜麟和钟竹换赢,他们轮流做地主,不停的加倍翻翻,眼看筹码堆成了小山,内心开始膨胀,全都挣着抢地主,发牌女见时机成熟,开始运用自己超凡的记忆力和自创的洗牌法,所有人的牌面她都了如指掌,形势突然发生逆转,发牌女一直赢,什么牌都赢,即使最后手里只剩下“小4”也能恰好打赢钟竹换手里的“小3”,引发了谢铜麟的警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