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水哥，我想租一张好网，看能不能弄些大货。</p>

你知道的，眼见着月底了，上供的鬼纹鱼还没着落……”</p>

白启搓搓手，听到梁三水说金虹鳟也是宝鱼，他就按捺不住了。</p>

哪怕卖个二十两银子，也足够自个儿去武馆拜师孝敬茶水。</p>

八段功只能养身，却不能护身！</p>

须得练些拳脚，壮一壮胆气！</p>

不过欲利其事，必善其器。</p>

就白启那张麻绳编织的破烂大网，捕个七八斤重的大鱼都费劲。</p>

碰到生性凶猛的好货，直接扯个稀烂。</p>

“那你来得不巧，我这儿铺子几张好丝网，都给王癞子借走。”</p>

梁三水摇摇头道：</p>

“眼下就剩些还算牢固的撒网可用了。”</p>

又是王癞子？</p>

白启眯起眼睛，故意打听道：</p>

“水哥，他拿那么好的网作甚？</p>

一天下来大几十文钱，可不便宜。”</p>

梁三水也没隐瞒的意图，直接道：</p>

“这厮走了狗屎运，连着几天都有收获，打到三四条鬼纹鱼了。</p>

好些打渔人不敢去迷魂湾，都指望着他凑上供的数目。</p>

一条四五千钱，叫王癞子赚个盆满钵满！”</p>

“能进出迷魂湾，算他本事，</p>

打得到鬼纹鱼，算他厉害。”</p>

白启接过几吊大钱，语气不咸不淡，心里头却泛着嘀咕。</p>

迷魂湾的鬼纹鱼，有那么好打？</p>

“我听说他是用鸡鸭鹅这种禽肉打的窝子，放血引鱼上钩，阿七你要有心，不妨试试。”</p>

梁三水左右环顾，身子从柜台探出，压低声音凑近道：</p>

“迷魂湾凶险，依我看，你要不攒些钱，也去王癞子那里买得了。</p>

黄沙溪的余老头，前阵子就栽里面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p>

都道打渔人命贱，可咱们自个儿得惜着点。</p>

你这么年轻，更应如此。”</p>

对于这番好心的告诫，白启拱拱手正色接下。</p>

随后他交出百文钱，当是租借渔网的费用。</p>

一张好些的撒网，得要二十文一天。</p>

若是王癞子用的丝网，估摸着不低于三十文。</p>

如果换成舢板、乌篷船那些大家伙，还能更贵。</p>

黑水河的许多打渔人，都因为租借这些用具，却没有足够丰厚的大收获。</p>

最后几十上百文钱利滚利，还不起债，只能写卖身契进鱼栏当免费的苦工。</p>

“水哥，走了。”</p>

白启提着租来的渔网、鱼笼，离开东市铺子。</p>

他听梁三水的指点，寻着书局专门买了一本《鱼相录》，免得以后撞到宝鱼都不认识。</p>

看到手里薄薄十来页纸，就能卖二十文钱。</p>

真切让白启明白了，这年头知识的可贵之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