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损失的前提下，明明可以通过测试一步到位解决问题，为什么要费尽口舌呢？”</p>

“我不远千里来此，你不让我心服口服，我又怎么会心甘情愿放弃想法呢？”</p>

一连几个反问抛出，四周的空气近乎凝固。</p>

而那落针可闻的恐怖静谧，完全笼罩住贾砰砰的心神，让他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p>

“完了完了，要倒大霉了！”</p>

“任职三十年，就没见几个人能和江主任讨价还价！”</p>

“这下寒公子不被剥掉一层皮，就是我被剥掉一层皮……完蛋了！”</p>

“呵呵，有趣。”</p>

江永年比夜寒君要矮小半个头，与其对视双眼，需要微微仰起脖子。</p>

对于一个第1位阶的新晋眷主，还是一个有伤病在身的患者。</p>

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激活全部的威势，居高临下死死压迫。</p>

而且他很清楚，「锐利之眼」加「公正威势」，也不需要火力全开，就能达到数倍的震慑效果。</p>

这个压力，对于趋于极限的第1位阶尖端眷主而言，都显得过于沉重。</p>

区区新晋眷主，寒君……竟然顶住了？</p>

沉默着，江永年的双眼渐渐眯起。</p>

就在贾砰砰以为他要雷霆震怒，准备把两人一脚踢出宅邸的时候，江永年再一次收敛威势。</p>

“坐。”</p>

一拂衣袖，两股劲风冲天而起。</p>

其中一股推着贾砰砰往门外飞去，另外一股，竟然托扶夜寒君，往桌案前的檀木椅坐去。</p>

“你去门外候着，若还有来客拜访，帮我一律回绝。”</p>

“是、是……”</p>

快速飞行的贾砰砰，只来得及回眸，留下一束呆滞的目光。</p>

等到落在门外，木门砰的一声关上，他的精神依然恍恍惚惚，完全被事态发展的变化惊住了。</p>

“发生了什么？”</p>

“我是谁？我在哪？”</p>

“江主任怎么改变主意了？不对……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p>

摸不着头脑的贾砰砰，颤颤巍巍，搀扶着楼梯扶手下楼。</p>

优雅鹦鹉充满关切的问候声，隔着老远，隐隐响起……</p>

木门内。</p>

落座的夜寒君，咳嗽声渐渐息止。</p>

他瞄了一眼桌案，觉得有块白色的手帕甚是顺眼，手一伸，一抹，嘴角黏糊糊的血沫消失不见。</p>

“你还真是不客气，这可是耗费三十六只白蚕，由「缝纫师」手工制作的精品蚕丝手帕，我自己都不舍得使用……”</p>

江永年抖了抖眼角，心疼写在脸上。</p>

夜寒君当做没看见，十指相扣放于桌案，正襟危坐道：</p>

“江主任，开始吧。”</p>

“你是「考官」，考试测验什么的，应该是你的拿手项目。”</p>

“初生牛犊，还真是不怕虎啊……”</p>

江永年摇头，失笑反问：</p>

“倘若失败，那又当如何？”</p>

“自然是乖乖成为沧海阁的学子，从此不提异想天开之事。”</p>

夜寒君拱了拱拳，做出虚假的承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