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琦淡淡一笑,道:“八目尚赏,唯心之所至,杨某赏的,是所有倾慕之风物,今夜中秋佳节,赏月之余,能得三位佳人在侧相伴,岂不快活?”
凌采采高高举起手中酒杯,道:“那好,她们二人皆不能饮酒,我本自斟自饮,甚是无趣,既你来了,今晚定要陪我共醉。”
杨琦暗想,这个花容月貌的清雅丽人竟也是个酒虫,但看她也不知是酒意上来,还是别的原因,初雪桃腮已然抹上两酡晕红,娇颜不可方物。眼波流转之间,又是说不出的风情媚态,杨琦虽自称坐怀不乱,但毕竟已然初尝女子美妙滋味,此刻也难免心旌摇曳,只跟着举杯一饮而尽。
“采采,适可而止,你要是在我这儿喝醉了,瞧我不叫人把你扔到护城河里去醒酒。”苏碧筠不知何时已从内室中出来,手中多了两个瓷碟,轻轻啐道。
杨琦自穿越以来,从未有得到过如此眼福,三个佳人各有特色,苏碧筠端庄大方,墨兰淡雅羞矜,凌采采清媚豪气,恰如百花齐放,看得杨琦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了。
“恰闻杨大才子七夕之日在诗会上傲视群雄,我虽为女流,却也通些文墨,不知此时此景,杨公子可又诗性?”一直微笑着不说话的墨兰拨了拨手中的琵琶,忽而道。
这话一出,凌采采和苏碧筠的眼神也已经到了杨琦的身上,杨琦自命文采文武双全,此时岂有退缩之理?他微微一笑,喝了口酒清一清嗓子,诵道:“春花秋月云鬟袅,梨窝浅笑,玉靥漾娇。西子失色明妃渺,丽华黯淡,飞燕折腰。魂销魄荡身缥缈,**巫山,不觉晨晓。无痕一朝了,但望相看,以慰寂寥。”
三女听得都是一愣,旋即皆闹了个大红脸,凌采采开口就啐道:“都说杨公子心怀天下苍生,与一般世家纨绔不同,今晚看来,却也是同样货色。”原来此前那首词写得是男女相爱相思,更隐隐点有闺中秘事,三位佳人都是玲珑心思,所以先前才会晕染双颊。
杨琦笑道:“此刻皓月当天美人伴侧,杨琦绝非不通情理不懂风情之人,这首词情境意境都恰到好处,何来孟浪之说?男女相惜那是天理常伦,杨琦虽也念过些书,却不是个死板的书呆子。”
苏碧筠和墨兰都侧着身,一定不定地看着杨琦意气风发的俊容,心湖已然泛起阵阵涟漪,凌采采显然还是不输口风,道:“这词是有了,再来首诗想来对于杨公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杨琦暗想这妮子怎么处处和自己作对呢?这咏中秋佳节的词是不少,好的诗却也不多,他习惯性地站起身来,沿着院落中的一条荒草小径踱了几步,抬头看了一眼已然当头遥挂的一轮皓月,顿了顿,诵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这首诗是盛唐宰相张九龄的传世名作《望月怀远》,杨琦此时借花献佛,再加上吟诵时感情真挚出于自然,三女已然很是动容。
“好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莫非杨公子也有远方的亲人不成?”苏碧筠和墨兰还沉浸在刚才的意境之中的时候,凌采采已然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