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很苦很苦,是一颗苦胆的十万次平方哪。真的,我甚至怀疑人生、怀疑我这一辈子究竟有什么意义?
我的命苦呐,还有事情呢!
就是我那苦命的可怜的双亲。
怎么了?阿眉说。
他们也是苦命的人,因为他们早在我六岁的时候,一个横祸夺走了他们年轻的生命。
所以,从六岁起,我就是一个伶仃的孤儿。孤单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财富”了,我的孤单,多的几天几夜、几月几年、用上全部的岁月也说不完呐!
啊……阿眉不由地惊叫起来。阿眉甚至还感觉到自己的汗毛孔冒出了冷气,汗毛是全直立起来了。虽然,空调的温度是这样的高,书房是这样的温暖一如春天三月里。
还有这样的人,这样苦命的人,苦如蔚蓝@天海!
事情发生在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末期,我的双亲是因公殉职的。
哦……阿眉在哦的时候不由地打着寒噤!
那是一九六九年的冬天,田里的冬种植物是已经全部种下了,如大小麦、油菜等等。一片的田野里开始现出青绿的颜色了,冬天的田野别有情景。
大小麦,已经是有寸把长了。这正是最需要肥料来浇灌的时候,只有施肥,这样它们才可以过上一个有营养滋补的冬季。明年的春上,它们就一定会发的很好,而这样子,红五月的夏收收成才一定会不错,让农家人笑开了颜。
而在那个时候,利用河道里的淤泥兑上水浇灌大小麦麦田,是我们这一带的习惯。
噢,这我也知道,我们这里也是如此的。阿眉奇怪,他们的习惯与这里基本上是一样的。
阿眉,当然知道捻河泥的事情,曾经看父亲带了社员做过,自己则还用粪勺浇洒过呢,跟了大人的屁股后面学习做这样的农活,包括敲打麦泥什么的,敲打麦泥零下,结过冰最好,因为田里的泥块太阳一晒就松了,一敲就碎,这样有利于麦子的成长。
捻河泥的工具是很简单的。两根长长的竹竿做成夹子一般,下端用塑料绳子编制了三角形状的两片网做捻河泥的袋子。操作的时候,用手将长竹竿往外扳,打开了,深入河水里,再插入淤泥中,夹住了连泥带水的提起来,放到水泥船里,然后松手,一网袋一网袋的河泥就这样被捻了上来。
捻来的河泥,总是兑上些河水,用粪桶挑到麦田里浇灌喷洒。对于这些,阿眉这样的农家女来说是不陌生的。
所以,阿眉说我知道这一切。你继续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