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赏黄山日出绝对是宜早不宜迟的,这一点阿眉有过亲身的体验,毕竟来过么,那次来她与阿明是没有立足到最好的观日出地点的。所以,她与赵强在她的房间卿卿我我,温存到8点多一点点的时候,就理智地说应该分手好休息了,她对他说早点睡觉养足精神,必须起个大早,否则,你这个美术老师要后悔死的呢,拍照的地点是非常紧要的。必须在三点左右起床的!
赵强,兴高采烈,很想继续温柔,但是也不好得寸进尺,就说遵命,吻别!
阿眉将自己的手机调好了闹钟,3点整。
第二天早上,更加早的人已经走出了宾馆。阿眉用最快速的手法准备着简单的准备。
赵强也是开了三点的闹钟,几乎同时走出了房间的门。
她说,得走了。
他说,得走了。
与赵强同住的同伴,其他的一些同游的客人也起了大早,纷纷出门赶山路。
大家几乎同样地挎上像机摄象机等,背了小包穿了厚衣服,兴冲冲前去北海清凉台。
夜色阑珊,行走在西海的松树密布的山坳里,阿眉有一种感觉——仿佛是小时候看露天电影半夜晚归一样,只听见人们的兴奋的话语笑声,只听见人们的呼朋引伴。
月亮是一副清冷的脸色,好象是挂牵在远处排云亭的飞檐上了。
山风飒飒令人寒,吹在脸上是非常的清冷,有一股逼人的寒气包裹着身体。这黄山上的夜确实是清寒啊。
那山路崎岖地弯在黑黝黝的松树林间,穿了旅游鞋的脚似乎是凭借了感觉在走,走得高一脚低一脚的,全没有水乡平原的路好走。有时候,拖拉在后面的阿眉,要赵强回首伸手拉着。赵强,毕竟是从大山里出来的大学生,曾经是那么习惯山路的难走,这点山路真的是小菜一碟。
也不知道他们走了有多长时间,总感觉到人特别的多,好象赶得再快哪怕是小跑前进,再拼命往前赶,前头永远是有先行的游客的。
10月的黄山上的天气,真叫清寒,让阿眉的牙齿禁不住有了抖动、磕碰。
是走了好长一段之后,才有了些暖和的感觉。
他们,手拉着手,终于是翻越了一道有些漫长的山背,清凉台大概还有一里路了,那好听的松涛的轰鸣夹带着嘈杂的人语笑声,如波涛撞响在阿眉的耳朵里。
他们,又紧赶了一阵,阿眉知道观看的清凉台应该近在咫尺了。
因为他们的祝恨地,离开这绝妙观赏点相对来说是比较近的,所以还好,等到他们到来的时候,这次是落足在了比较好的位置之上。
狮子峰上松树林里到处有绰绰的人影,简直是鬼影子一般。阿眉想,如果没有一点声响,一个人看到这样的影子,不吓出心脏病来才怪呢。夜色朦胧,在黑蒙蒙的清凉台以及附近崖边的巉岩怪石之上,更加早的人们已是或席地坐或立足观望东看看西望望的。
人声响动不已。
阿眉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有人头在攒动。
阿眉与赵强靠近一个小崖口,那里正好还有棵碗口粗的松树立在上面,就这里了,他们看准了这个位置。
没有过多久,陆续赶来的游人,马上将四面八方填充得满满当当的。到最后,游人几乎是要前贴后挨的了。
5点来钟,疲倦的游客们,发现山涧黑沉沉的,狮子峰及四周的峰峦沟壑都沉浸于拂晓前的黑幕下,谷地里黑得更加的沉沉,看了叫人有没有底的恐惧感觉。
阿眉,她的背倚着那一棵碗口粗的黄山松,与赵强并排在一起,向东方极目远眺。
在这个时候,遥远的东海海面上呈现的是细细的一条灰白长线。曹导游曾经在车上说,日出之处实际上是东海海面,阿眉上次的导游也是这么说的。
在这灰白色的水平线一样直的线条之上,深邃的天穹依旧满是繁星,它们在闪烁着清辉;而那线的底下则是墨黑黑的似乎是漆黑的乌云。
阿眉,与赵强一道看着、轻声地说着、盼望着红日快快地升起、等待着那激动人心的喷薄而出……赵强的数码相机一直在守侯着最佳的时机抓拍好景。
啊!在那耐心的等待和期盼中,东海海面上那条灰白色的长长的直线渐渐发生着色彩的幻觉一样的变化,而且它是变宽了,慢慢地幻成了淡然橙黄带红的颜色。而在那上面则平行一条“鱼肚白”,真是奇异无比的。
在众目的紧盯下,这两条线带似乎在生长着,是有生命的什么东西了,在变肥变粗、主要的是逐渐地发出亮色来,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