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低估了花瓶的质量，目前来讲，师妃暄还没有屈服于内心里对布悲风的愤恨。</p>

火海正中，布悲风清出一片空余，目光灼灼的盯着师妃暄，盯得她像是浑身上下都有小蚂蚁在爬一样不自在。</p>

但是比起先前的羞恼，师妃暄的神态平静许多，只是那平静下遮掩着的，是被她极力压抑的疯狂。</p>

“佛说众生可渡？”</p>

“……可渡。”师妃暄已经猜到了布悲风想说什么，因此只是闭上了眼，防止让对方看到自己眼底的歇斯底里。</p>

布悲风忽然轻笑着凑上前，捏住师妃暄的下巴，强迫她睁开眼睛看四周熊熊燃烧的火海，声音像是附骨之疽一样无孔不入：“这里虽然不是我在杀人放火，但若不是我先前说的那番话，这些人也不会死，如此我也算是罪孽深重。”</p>

“不错，纵下地狱千百年，施主的罪孽也难以洗清。”师妃暄被掐着脸蛋，目光坚定地看着布悲风，对于他必定受到报应这件事情，师妃暄无比坚持。</p>

布悲风的笑声越发刺耳：“既然这样，我若回头是岸，你的佛渡不渡我？若是渡我，那我做下的这些恶，我应得的这些报应，又是谁要替我背负？”</p>

师妃暄静静地望着布悲风，心底的歇斯底里、怒不可遏都随着布悲风这句话消散一空，她平静且坚定的说道：</p>

“你这样的人，能放下手中的屠刀，但绝对放不下心中的屠刀，放不下屠刀，谈什么回头是岸？”</p>

“有道理。”布悲风点点头。</p>

他的手忽然不规矩起来，从师妃暄的脸蛋上滑落，顺着下巴摸到脖颈，隔着衣衫贴在前胸，感受着这带发女尼逐渐加速的心跳，布悲风忽然恶劣十足的笑起来。</p>

“你怕了？”</p>

师妃暄沉默良久，竟然选择点了点头，“毕竟事关贞洁，无论是清规戒律，还是世俗偏见，我都怕。”平静的语气下潜藏着暗流汹涌的情绪，她似乎正在蜕变。</p>

布悲风眯起眼，他能够感觉到先前的师妃暄只是一朵含苞绽放的莲花苞，此刻正处在开花的过程。</p>

他决定加一把料。</p>

布悲风提起师妃暄，纵身一跃直入青冥。</p>

感受着扑面的风息，师妃暄有些疑惑的看着布悲风，一个荒谬的想法从她脑海里浮现——这人该不会是想在天上凌辱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