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自觉地省略了德和劳啊。”</p>

祝余滑着手机屏幕，浏览一年来的时事新闻，智体美俱全的优等生完全无视了他的讽刺，穿着拖鞋啪塔啪塔地跑去应付响起的门铃。</p>

“今天你打算做什么？”</p>

两人在餐桌边坐下，林绥草喝一口热腾腾的豆浆，皱了皱眉。</p>

祝余将手中的小油条泡进胡辣汤里：“我手机里没存别人的联系方式……你知道我爸的号码吗？”</p>

他注视着少女姣好的面容。</p>

尽管他们现在像是一对同居的情侣一样，其乐融融地在享受早餐，但这份关系仅仅是构建在林绥草一面之词上的脆弱之物。</p>

一旦出现新的变量，就会像位于高空的索道般开始动摇。</p>

比如昨夜的突发事件。</p>

“你要和他联系？”</p>

林绥草不假思索地报出了一串号码，“不过现在这个点他应该在开庭，没空接你电话。”</p>

“……法律工作者？我好像有这個印象。”</p>

总不能是站在被告席上的进狱系吧。</p>

那是真没空管别人。</p>

祝余按住开始隐隐作痛的额头。</p>

“大律师。”</p>

她往豆浆里倒入一大勺白糖，用勺子轻轻搅拌，“外地出差中。”</p>

随着更具体的细节被提供，一个男人的轮廓逐渐浮现，紧接着是更为猛烈的钝痛。</p>

相比精神病院那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再次让他体会到了开颅手术般的快感。</p>

但这次祝余已经有了超越这个世界常识的应对方法。</p>

蔚蓝色的魔力如同摇曳的火光，在瞳孔中央一闪而逝。</p>

疼痛和回忆同时中止，从背部传来冰凉的水意，与此同时手腕不知何时隔着衣服被牢牢地按在桌子上，面前的少女换成了站立的姿势，黑漆漆的长发因身体前倾而从肩部滑落，轻轻摇曳。</p>

她的座位可怜地倒在一边。</p>

“抱歉，我不该主动提的。”</p>

林绥草的语气听不出波动，“你也不要逼迫自己去想，医生说过要顺其自然。”</p>

祝余暂时确实没有这么做的打算。</p>

不过，为什么他触动这方面的记忆后，却没有理应高度相关的母亲的形象？</p>

单亲家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