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走肾’？”</p>

萧伯纳便把那个关于拿破仑复辟的笑话讲了一遍。</p>

瞬间，</p>

“哈哈哈哈！”</p>

罗兰、庞加莱、凡尔纳全都笑得嘴吧要裂开了。</p>

他们都是法国人，这个笑话对他们的杀伤力极大。</p>

过了好一阵，凡尔纳才止住笑，随后道：“没错没错，就是‘走肾’！陆教授的《是！首相》前无古人，几乎只搭建唐宁街10号一个场景，就能让观众们狂笑将近四个小时，实在是难得。”</p>

罗兰接过话头，</p>

“更难得的一点是，这部戏剧是最纯粹的政治讽刺，没有任何支线。”</p>

政治讽刺的欣赏门槛很高，</p>

为了给人们以刺激，或者说吸引观看的噱头，就连王尔德都要在《温德米尔夫人的扇子》加入一些偷情这类刺激的要素。</p>

而《是！首相》不同，全篇政治笑话。</p>

凡尔纳说道：“最近一直有个事在困扰着我们，就是我们的音乐剧不太受欢迎，就连《悲惨世界》都不行。”</p>

陆时愕然，</p>

“《悲惨世界》不是英语音乐剧？”</p>

此话一出，房内一片安静。</p>

过了大概一分钟，凡尔纳才说：“雨果先生的伟大作品，我们不能发扬光大，实在是有失法国人的体面。”</p>

现在，法国、英国在全球范围竞争，文化方面也是，</p>

难怪法兰西学术院会关注音乐剧。</p>

陆时有些不解，</p>

“这跟《是！首相》有什么关系吗？”</p>

凡尔纳说：“陆教授，刚才罗曼已经说过了，‘这部戏剧是最纯粹的政治讽刺’。要知道，纯粹的政治讽刺一直是很无聊的，你却能让其如花般绽放，我们想取取经。”</p>

陆时点点头，</p>

“言外之意是说，你们觉得法语音乐剧也很无聊咯~”</p>

“噗！”×3</p>

这话说得三个法国人吐血。</p>

另一边的萧伯纳眼看着要憋不住笑了，赶紧咳嗽几声，插话道：“刚才我们已经说到过秘诀了，走肾。”</p>

凡尔纳叹气道：“这……谈何容易。”</p>

他们能理解陆时的段子，</p>

但是，真让他们写，他们可是一点儿也写不出来。</p>

陆时沉思道：“法语普及的地区有限，除了法国境内，主要包括魁北克以及非洲，而音乐剧受演员的影响很大，换咖就像换一部新戏，所以巡演很难成行，除非……”</p>

说到这儿，陆时摇摇头，</p>

“没有除非。”</p>

凡尔纳急眼了，</p>

“陆教授怎么说话说一半？”</p>

陆时说：“除非某地对法语音乐剧接受度很高，不管是哪个演员都趋之若鹜。这可能吗？”</p>

众人沉默了。</p>

陆时点了点头，</p>

“所以说，放弃音乐剧比较好。”</p>

凡尔纳叹气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就比如你说的‘走肾’？”</p>

陆时说：“走肾这件事，你们法国人不是最擅长吗？大仲马先生可就是走肾的高手，想想他的《基督山伯爵》吧，简直就是无脑爽文。”</p>

同时代的基本都是二三十个大章节完事儿，</p>

而《基督山伯爵》不同，</p>

目录如下：</p>

第1章，船抵马赛；</p>

第2章，父与子；</p>

……</p>

第117章，十月五日。</p>

一本整整有117章！</p>

而且，看这些章节的名字，就有种后世爽文的纯正风味扑面而来。</p>

从现在的角度看，《基督山伯爵》或许是严肃的传统文学，</p>

但是放在18世纪就截然不同了。</p>

这一点和金、古的武侠也非常像，现代的读者看着不怎么爽快，但在当时的读者眼中，突出一个爽。</p>

凡尔纳、罗兰交换视线，</p>

结合《是！首相》，以及陆时走肾的那个拿破仑笑话，他们都琢磨出一点儿味来了。</p>

陆时笑着说：“想要扩大文化的影响力，还是要走下里巴人的路线嘛~毕竟不是凭诺贝尔文学奖，对不对？”</p>

三个法国人郑重点头。</p>

过了一阵，凡尔纳笑着说：“明天正好有场戏剧，陆教授要去看看吗？”</p>

陆时摆摆手，</p>

“音乐剧的话，我可不奉陪。我怕我睡着。”</p>

他的实诚引得众人哄笑。</p>

凡尔纳说：“放心，是普通戏剧，《八十天环游地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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