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也笑了：“刚来了没多大会儿。”</p>

“走，进屋！”春香说着提起空盆叫吴妈一起进屋。吴妈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走进屋来。</p>

“还行，挺听话，半天不哭不闹。”吴妈夸奖婴儿。</p>

“嗯，除非饿了，拉了尿了闹闹，其他时间都挺乖的。”春香道。</p>

“明天就满月了吧？”吴妈问。</p>

“嗯，吴妈你记性真好，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p>

“嗨，现在也不行了，总忘事。对了，二少爷前天下午回来的，今天早上走的。给闺女过生日特意回来的。带回来一些虾和螃蟹，我特意给你俩留了一些，小翠拿个碗进来。”吴妈拎起袋子，吩咐小翠。</p>

“吴妈，多谢你总这么惦记着。”春香似乎有些歉意。</p>

“嗨，客气什么？”吴妈说着把虾蟹倒入一个大瓷碗，又对春香道：“春香，找个袋子，把米倒出来。”</p>

春香一只手抱着婴儿，另一只手在瓦罐与墙的夹缝中拿出一个面口袋，吴妈拿过去把面倒入袋子里。</p>

“春香，这是二少爷昨晚拿过去的，叫我抽空给你送来。今天我正好没什么事，就给你送过来了。”吴妈说着从兜里掏出十个大洋递给春香。</p>

春香也没客气，接过去放到柜子上，问道：“二少爷爷说什么了吗？”</p>

“他说时间有点紧，来不及来看你。我想，不来也罢，不然看到你现在这个情况，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p>

“嗯，是这么回事。”春香道。</p>

“诶，吴妈，这么多年你就一个人吗？”春香关心地问道。</p>

“前些年我有过一个男人，爹娘死了，穷得一个屋除了四个旮旯，啥也没有。我们俩人吃了一碗牛肉面就当结婚了。我怀着身孕，男人就去当兵了。倒是生了一个儿子，三岁染上天花，受了凉，死了。我好一顿哭啊，当时甭提多伤心了。”吴妈像是揭开一道伤疤一样，一丝苦痛之色在她脸上一闪而过。</p>

春香叹了口气：“唉，穷的越来越穷，富的越来越富，太不公平了。”</p>

“这年月谁还管你公不公平？有钱有权就是大爷，外头打的多厉害，还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吗？”吴妈接过话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