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道：“他那是长牙呢，牙床子痒痒，想磨磨牙。他现在长了几颗牙了？”</p>

“长了八颗了。”春香道。</p>

“给他掐了吧！别让他吃了，现在奶水也没什么营养了，他吃着奶，总不想吃别的东西。”</p>

“就怕他闹，吵了您二老睡觉可怎么办呢？”春想道。</p>

“晚上你叫吴妈和你作伴，到建诚那院去睡，让她和你替换着抱抱，省得吵的谁也睡不好。”谷老太太道。</p>

老太太既然已经发了话，春香便领着恩泽找吴妈去说，吴妈也不好推辞，答应下来。</p>

晚上，吴妈给恩泽蒸了一个鸡蛋膏，然后把自己的铺盖和春香的铺盖都搬到建诚那屋去。</p>

夜里恩泽果然因为吃不着奶，大声哭闹起来，春香抱着他在地上来回转，转了好长时间恩泽才睡着。</p>

吴妈道：“春香，你让他到我这边来睡，给他换换个，他再闹，让他吃我的，嘬不出来他就没辙了。”</p>

春香咯咯直笑：“那行吗？糊弄小东西呢？”</p>

“行，怎么不行，不然咱俩谁也睡不好。”吴妈道。</p>

夜里，恩泽果然又闹起来，吴妈不吱声，胸部悄悄向恩泽靠近，恩泽嘬不到奶，哭着哭着便睡着了。</p>

春香又想起了建诚，那宽厚温暖的怀抱，那缠绵甜蜜的味道。</p>

建诚那天下午去找他，说的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呢？</p>

他是不是对自己也有点感觉？</p>

春香想起自己这个月还没来例假，如果一直不来，她有点不敢再想下去。</p>

种种迹象表明，自己有可能就是因为那一次就有了。如果这样，谷家还容得下她吗？</p>

怎么办？怎么办？她被茫然与痛苦裹携着，心里忐忑不安，没有头绪，她感觉自己从云端一下子跌落到了悬崖。百爪挠心，不知该何去何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