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好端端的一个人！”</p>

她们七嘴八舌地一边说，一边七手八脚地把玉环的脸、脖子、整个身子都擦拭干净，重新换上干净的铺盖。</p>

云杉一筹莫展地说：“不行啊，下面还在流血，总流，止不住，怎么办哪？”旁边的胖婶说：“快去多拿点棉花和布来。”云杉慌忙去找。不一会儿，便风风火火地拿着东西跑回来，胖婶麻利地用布把棉花包裹好，给玉环垫上。</p>

建诚抱了一堆衣服来，他后面还跟着一帮忿忿不平的人，他们是玉环娘家人，哥哥、嫂子、妹妹，他们对谷家人不满却又限于这种低压气氛而不敢发泄。</p>

胖婶道：“你们男的先回避一下。”于是那几个男人心照不宣地走出屋子。</p>

妹妹到玉环床前叫了一声“姐”，眼泪便止不住簌簌落下来。</p>

玉环的脸越来越苍白，没一点血色，她突然睁开眼睛，声音细若游丝：“孩子，我的孩子呢？”云杉激动道：“你生了一个儿子，知道吗？你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你一定要挺住。活下来照顾你的儿子。孩子现在妈带着呢，好好的，没事昂，放心得了。”</p>

人越来越多，屋里渐渐搁不下了，门帘不知被谁早已撩起来，屋外也已站了不少人，所有人的心里想的都是这个正躺着的女人，不管目光或远或近，都投射到了她身上。</p>

玉环猛地提高了嗓门，用尽全身力气狠狠道：“你们，你们好好对待我的孩子，不然，我就把他带……。”</p>

话没说完，只见玉环双肩一怂一怂地向上端，嗓子像被痰堵住了，已经说不出话来。胖婶对众人说：“人快不行了，都别哭，别喊。别出声。”屋里鸦雀无声，死一般静，所有人都僵住了，时间凝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