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拿着一个破铁盆进来：“老太太那屋可真冷。”云杉一面说着一面从壁炉旁的铁环上取下一个铁夹子，又从壁炉里夹出几块烧得正旺的碳来，然后走到院子里又装了一些炭，装了满满一大盆端到秋月院里。</p>

墙上的挂钟“铛铛铛敲了十一下。”</p>

巧秀问：“这玩意怎么敲了这么多下？难道他要赶我走么？”</p>

玉环笑道：“你没看那时针指到十一点了吗？几点它就响几下。”</p>

巧秀心想：我上哪认识那些字去，又没人教过我。于是道：“这东西真先进，还能告诉人几点。呦，那呆会儿就该去做饭了。”</p>

巧秀又坐了一会子，才回到自己院子，看到建忠正拿着一条毛巾抽打自己身上的土。巧秀看到院子里的一筐柴，知道是他刚背回来的。</p>

巧秀拿了一棵白菜擗着帮子问：“一会儿你去找个没用的破盆。”</p>

建忠问：“找那玩意干嘛？”</p>

巧秀道：“下午到后院弄点炭过来暖和暖和。”</p>

建忠道：“妈那院不是有一个么？扔了老长时间了。”</p>

巧秀道：“那个呀，被云杉给老太太盛了炭过去，你还想用啊？晚了。”</p>

建忠道：“那就别点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又想起点什么炭？”</p>

巧秀道：“你还好意思说，你瞧你弟弟给自己娘儿们弄得那小屋多暖和，跟你混了这么些年，连个暖和屋都没混上，窝囊废。”</p>

建忠脸上有点搁不住了：“你还有脸说我窝囊，你来到这个主十多年，连个蛋都没下，我早就怀疑你跟过别人，跟你成亲头一天晚上，一点血都没有，你说你正常么？我要不是为了点面子，早把你休了，你还嫌我不给你弄炭。”</p>

巧秀白菜往地上一摔，掐着腰道：“你放屁，不要平白诬陷好人。生不出孩子就赖我呀？那没有，我有法吗？也备不住是你的毛病呢？你不要闲得没事找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