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玉环和云杉面对面坐着,玉环扭过脸去的时候,云杉并没有在意。后来看她肩膀一怂一怂地像是在哭,便感到莫名奇妙起来。</p>
云杉扭了一下头向玉环刚才对着自己的方向望了望,终于明白为什么了,那女孩正和建诚坐着不知在说着什么呢。云杉恨恨地小声道:“这个喜新厌旧,没良心的东西。哪天让我得着你,等着跟你算账昂。”</p>
宝根耩完麦子,地里基本没有什么农活了。建诚又可以骑上他的牛去远一些的地方去放羊。</p>
冬天的原野有些荒凉。除了到处的荒草,就是光秃秃的树木,偶尔有几片可怜的枯枝残叶在冷风中瑟瑟发抖。</p>
秋月给建诚做了一身新棉衣,那身旧的实在太破太小了,没法再穿出来了。她知道儿子长大了,不能穿的太寒酸,不然恐怕连个说媳妇的人也没有。</p>
羊儿们的食欲一年到头都很旺盛。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就连褪了色的干草和落叶它们也丝毫不肯放过。就那样忙碌地紧吃紧吃,少吃一口也不干。</p>
建诚带着他的羊儿们又来到那个熟悉的老地方,他举起长萧,又吹起那动人心弦的曲子。</p>
玉环有个咳喘的毛病,一到冬季气管就不太好,只要吸入冷气就会咳起来没完,因此她的屋子总是赵家最暖和的一间。赵太太吩咐,没有她的命令,玉环是不能出屋的。</p>
玉环屋里点着熊熊的炉火,屋里热的穿个单褂都不冷。她正拿着毛笔写字,突然那熟悉的箫声又飘进了她耳际,她笔一抖,心也乱了。</p>
云杉在外间屋里正捣鼓着针线活,箫声她也听到了,于是她放下手里的活,钻进里间屋问:“小姐,他这是玩儿的哪一出,怎么又来了呢?”</p>
玉环冷笑道:“呵呵,他玩得哪一出我怎么会知道?”</p>
云杉又问:“要不我出去看看,我去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意思嘛。”</p>
玉环道:“你不去,他爱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和我没有关系。”</p>
云杉知道玉环这是气话,但她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只得又回去继续做自己的针线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