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男人走进谷家,进了屋,秋月正忙活着给香兰擦脸,宝根弄了些药面撒在母亲伤口处,然后拿了一块干净的白色棉布包在上面,又找了一个布条子系起来。看样子香兰摔得不轻,脸上现出难受的表情,四肢软塌塌地摊在那里。</p>
男人把宝根拽到一边,悄悄道:“宝哥,这回你捅的娄子可不小啊!我和兵子跟那臭小子商量了半天,好说歹说,他总算同意让把人抬回去。我看啊,这事要是不动官,怎么都好说,一经官就难办了。”</p>
宝根道:“混子,我也没承想弄到这个地步,先把她弄走吧,怎么解决再慢慢商量。”</p>
混子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找个木头板子,俺们把那臭婆娘抬走。”</p>
混子跟着宝根来到柴棚,找了块破门板。宝根道:“看看这块行吗?”</p>
混子道:“行,有什么不行的,有个东西抬就得了。”</p>
孙兴领着混子和兵子来到自己家,他爹孙财主正在炕上美滋滋吸着大烟。看到儿子这个狼狈相烟也不吸了,坐起来问道:“你,你这是怎么弄的?”</p>
孙兴嘴一撇:“爹,这是谷庄子村谷宝根家那个小崽子给捅的。”</p>
孙财主气哼哼道:“好哇,姓谷的,知道你家厉害,平时尽量跟你避讳着点,没想到居然还是欺辱到我孙某头上来了。看来这回得跟你较量较量了。”</p>
孙兴道:“爹,我这算是轻的,还有更严重的在后头呢!你跟我出来瞧瞧吧!”</p>
“什么?”孙财主更懵了,扭动着短肥的身躯跟着孙兴往外走。他走到院子里的过道屋,看到门板上血肉模糊的脸,指着问:“这,这这这是谁呀?”</p>
孙兴道:“我妈呀。”</p>
孙兴虽然只说了三个字,但是孙财主听了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身懒肉立马无力瘫软了下去。气喘吁吁地问:“这是谁干的?”</p>
孙兴道:“谷宝根干的。”</p>
孙财主脸色变得铁青,怒目圆睁,愤怒地低吼道:“姓谷的,这回咱们的梁子可结大啦!不拼个你死我活看来是过不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