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阳心下恻然。</p>

“白郎，往前走吧。你已经逃出大唐长安了，快去找到慧心。快去……我一定要……一定要看到你和她团聚，看到你好好的……”</p>

云摇金说到这里，缓缓闭上了眼睛。</p>

白天阳深吸一口气，回头走到王清月身后，说道：“都解决了，咱们走。”</p>

王清月点点头，和白天阳一道，沿着隧洞往前而行。</p>

“她……最可怜。”王清月忽然说道，“我是说云摇金。”</p>

白天阳“嗯”了一声，说道：“她的模型里，最底层的逻辑还是知恩图报。魔改后的’朱鹮’一直没能完全控制她。所以，她一直很纠结：我对她有恩，救过她；吕制豪也救过她。吕制豪要她杀死我时，她的智能系统就很拧巴了。”</p>

王清月说道：“可惜。”</p>

白天阳叹道：“可惜的事情多了，比如……”说着，白天阳看向手里的手机。</p>

王清月说道：“可惜你到了’鬼市’，也终究复活不了欧颖姐。”</p>

白天阳说道：“欧颖已经死了。哪怕在这里造一个拟真的机器肉身，再叠加她的智能大模型，也终究是个假的。只不过是假的程度有区别而已。就好像，拟合出来的模型，总会有损失函数，不可能完美拟合，否则又会有过拟合不能泛化的问题。”</p>

王清月发懵道：“拟合？损失函数？泛化？”</p>

白天阳苦笑道：“我糊涂了，你没学过机器学习，这些名词自然不懂。没事。”</p>

王清月说道：“以后你教我好不好？”</p>

白天阳说道：“你学这个做什么？又不是做IT的？”</p>

王清月说道：“好神奇，在电脑里能复制一个人的灵魂。我也想做。”</p>

白天阳叹道：“你想复制谁呢？都是骗人的。”</p>

王清月说道：“被骗也心甘情愿。我想复活我的妈妈、外婆、姥爷，还有……”说到这里，王清月停下来不再说话。</p>

白天阳奇道：“还有谁？”</p>

王清月用力摇了摇头：“不说了，不告诉你。”</p>

白天阳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学，可能要先学一些基础的数学知识。比如微积分、线性代数、概率论和统计学，这三样是少不了的。”</p>

王清月说道：“那么麻烦吗？我听到’数学’两个字就想死，有没有什么简单点的路径？”</p>

白天阳没有回答。</p>

王清月说道：“我就想知道些皮毛……”</p>

可她这句话说到一半，白天阳却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p>

王清月诧异地看着白天阳，但很快，她就意识到白天阳为什么不让她继续说话。</p>

隧洞中，两人的身后，有一阵阵奇怪的声音传来。</p>

“咔踏”、“咔踏”、“咔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