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细看生母前言不搭后语的小论文,拉到后面看见署名,就直接把信删了。
季别写论文的手停了,他听见楼下有关门的声音,应当是段逐回来了。
搬来波士顿后,段逐只找了一个厨师和保洁,定时过来做菜和清扫,没有找住家佣人。
季别一开始不知道段逐这么做的原因,心想段逐一个从小有人前簇后拥的大少爷,愿意过这样不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真的是非常有追求,跟别人不一样,还感动过三五个小时。
后来才发现段逐是嫌有人在家里,妨碍他的发挥。
家里的楼梯上铺了厚地毯,人走上去没声响,季别竖着耳朵听,也听不出段逐的运动轨迹,三分钟后,书房的门很轻地响了一声。
季别故意不转过头去,手装模作样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就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亲吻他的脖子。
段逐的呼吸喷在季别脖子上,嘴唇还带着些凉意,季别觉得痒得很,笑着转回身去推段逐:“你不要吵我。”
段逐低头和季别对视着,说:“在写什么?我教你。”
说完就把季别的笔电合上了。
“你这叫教?”季别缩起腿,用膝盖顶着段逐,不给他再靠近。
段逐说:“你那些东西,我不需要看就能教。”
“好好好,那你教,”季别见段逐伸手过来,赶紧用自己的手迎上去和他交握,被冰得抖了一下,“好冷。”
段逐抽回了手,抓着季别的手,捂在围巾里,问季别:“我有这么冷么?”
“刚才出了个小车祸,我看路不远,就走先回来了。”段逐又解释。
“什么车祸?”季别一惊,紧张地问,“严重吗?你人没受伤吧?”
段逐看着季别,平淡地摇头,说:“小事。”
季别把段逐的手拉了回来,用手心暖着,不给段逐再拿回去了,又盯着段逐追问:“小事你也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