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p>

“她去了哪？”</p>

舒姨利索的回答道：</p>

“她回了自己的老本行。”</p>

不假思索的回答，往往都是实话。</p>

当然有些人会提前将谎话在心里重复很多次来达到这样的效果，可舒姨却是没必要在青青的去向上说谎。</p>

青青是常春园的头牌。</p>

在这样身不由己的地方，已经到了可以给自己做主的地步，对一个无父无母无归处，又流落于风尘之中的姑娘来说，已经是梦一样的日子了。</p>

青青的老本行是绣娘。</p>

她从南地来，那里有多种桑树多养蚕，因此盛产绫罗绸缎。像她这样的绣娘有很多，本该是个不错的营生，但不知为何她却要背井离乡，大老远的来北境做这个。</p>

关于这点，赵让没有问过她。</p>

但赵让见过她做绣活的手艺，放在苏洛城中都算是拔萃的！</p>

手巧的人，心也灵。</p>

所以青青学什么都很快。</p>

旁人半个月学不会的渔舟唱晚，她只要听一个下午，就能自己弹出来了，并且比教她的琴师更婉转。</p>

弹琴是如此，画画、吟诗、唱曲，也亦然。</p>

“做回老本行也不错，她的绣活在南地应该也能卖个好价钱。”</p>

听到青青离开的消息，赵让隐隐有些失落，但作为朋友，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祝她顺利。</p>

“她没有回南地！”</p>

赵让追问道：</p>

“那她去了哪里？”</p>

舒姨说道：</p>

“她还在苏洛城中啊！”</p>

赵让仔细想了想，城中招牌响亮的布庄，福瑞祥，是西门家的产业。福瑞祥的掌柜自己还见过几次，因为他赵家也是福瑞祥的大股东之一，每年分红不少银子。</p>

除了福瑞祥，赵让却是再想不到有什么布庄能雇得起绣娘来。</p>

要知道一个绣娘根本成不了事，这个行当要做就得几十上百，否则毫无意义。</p>

即便是姑娘，也要张嘴吃饭的。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张吃饭的嘴，一般的店家哪有能耐应付？</p>

“没想到青青还成了你家半个人了！”</p>

赵让拍了拍西门大壮的肩膀说道。</p>

他正在和一名新姑娘玩骰子。</p>

今天他的运气很不好，已经连输了十八把了。</p>

所以酒也连喝了十八杯。</p>

这些酒对于西门大壮而言不算什么，前提是他按照自己的节奏去喝。</p>

可惜每次他都输得太快。</p>

姑娘给他倒的酒又太满。</p>

以至于十八杯酒下肚，西门大壮的舌头就有点发硬了。</p>

赵让打断了游戏，跟他说话，算是变向的让他缓了口气。</p>

西么大壮晃晃脑袋，吐了口浓浓的酒气，说道：</p>

“让哥，啥我家半个人？”</p>

赵让故意卖了个关子，说道：</p>

“你知道青青去哪了吗？”</p>

西门大壮摇头表示不知，但在酒劲儿的作用下，他却笑着调侃道：</p>

“反正肯定没去你家！”</p>

赵让说道：</p>

“的确是没去我家，因为她去了你家。我问你，瑞福祥是你家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