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那用来折磨自己的黑巧,这一个简直就是享受。
“还行,我留下了。”
他又想起一些以前的事,问道:“我在戒毒所的时候……小朱姐给我的那些巧克力,全都是你买的吧?”
“嗯。”信祁倒是不否认。
厉行垂下眼,回想起那时候自己一天不吃巧克力就浑身难受,几乎把它当做海洛因的替代品,还要归功于信祁。
现在他不对毒品上瘾,却对巧克力上瘾。
他把刚买回来的美沙酮给了信祁,信祁一怔,犹豫片刻还是接了去,拿在手里问:“不打算趁这机会帮我戒掉?”
“现在还不是时候。”厉行把剩下的巧克力放进冰箱,冰箱里也意料之中的空空如也,“你去自首的时候需要清晰的思路,不能出一点岔子,戒断反应只会让你思维混乱。你不要带着药过去,你主动承认你在戒毒,让他们给你弄药。也不要说出美沙酮的来源,实在不行你就推到我身上,我揽下来,绝对不能供出小朱姐。”
“我知道。”
厉行不再多说,他相信信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相信他会应对自如。见他打开盒子喝药,便主动帮他收拾拿回来的东西,都搬到书房去。纸箱里有些书和文件,还有一支钢笔,已经磨损得很旧了,特意带回来想必他十分珍爱。
他把钢笔放在一边,突然觉得这笔有些眼熟,重新拿起来端详,想起这似乎是自己送给他的成年礼物。
他怔在原地。时隔九年,他自己都快忘了送过这么根笔,信祁居然还保存着。他又抽过一张白纸,用钢笔在纸上写了几笔,发现能用,而且还很好用,只是笔壳早已磨得不亮,手指常握的地方甚至有些掉漆了。
厉行抿唇将笔盖好,又放回钢笔盒里,小心地安放在那摞书上。再往纸盒里摸,摸出两张带框的相片。
他看到那相片又是一愣,拍的不是别人,正是两家人各自的合影,封家和信家。封家一家四口,封逸遥也在,应该是在七八年前拍的。